到紧要关头,不要涉险,溪龙口那处通道,早晚是会被北武军发现的。”
提到了阿爷,双儿眼睛有点红,一层雾气弥漫,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江润想到了那个满头银发,笑容慈祥,对他们充满爱的老人,脸上罕见的露出落寞与惋惜,他没有打断双儿的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双儿的背。
“每次,公子偷偷带着双儿潜入那片水域,阿爷都知道,在最冰冷的夜里,我们回来的时候,黑夜中总会有一丝火光,阿爷在摊口支起了火堆,等待中,一口又一口的吸着那支老旱烟。”
“阿爷却从来没有怪过我们,也没有说什么担心的话,但双儿能感受到,阿爷每次看到我们的船靠岸,身体都会不自觉的颤抖。”
“自从一年前的那天夜里,公子练成了那神奇的东西,阿爷就再也不反对公子去溪龙口。只有在那里,北武军常年把持的地方,才会有公子需要的东西,阿爷希望他的孩子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他把焦急都掩藏了下来,化作深深的皱纹,每次都是默默的祝福,祷告。”
“土地像前面的香炉,香灰满满,双儿去打扫案几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它们的温热。”
“雏鹰终有长大的一天,母鹰会把孩子带到悬崖边,让它学会飞翔。”江润轻轻的诉说着:“每次出船之前,阿爷都会让我把溪龙口水域的位置背一遍,哪里有什么礁石,如何避让;北武军换班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躲开;我们所要的鱼获在什么水域,什么深度,如何捕捞”
“阿爷检查完这些,才会放行,每次我对答如流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眼中那稍许的安心。”
这种安心,来源于一种自信,这些经验都是这位老人,几十年搏击风浪得来的!他把传承交付到了江润身上,他相信这些东西能给他的孩子一点帮助。
“双儿,我们为何要冒着让阿爷担心的风险,进入溪龙口?”
“公子,双儿知道,村口的兽医说了,阿爷年事已高,若想多活几日,气血衰败,必要有大补之物吊命,云和城中确实有这样延年益寿的东西,但能有这种效用的东西,价格昂贵,我们承担不起。周围的水域基本被瓜分干净,都是极为普通的鱼种,唯有北武军那一块最为丰硕,存在这样的资源。”
“上一次,我们捕获了一条红鲢,红鲢的背脊有命线,乃是难得的大补之物。”
“但是,等我们到摊口的时候,阿爷已经在火堆前闭上眼,睡着了”
说着说着,姑娘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
“呜,呜,呜公子,双儿好想阿爷呜,呜,呜好想阿爷”
双儿姑娘一把扑到了江润的怀中,不管不顾的把脸钻进他的胸口,双手紧紧的抱着江润的后背。后者轻轻的把石杯放在一边,熟悉的把双儿的头发拨到耳后,安安静静的抱着她。
少女的身躯颤动,眼泪刷刷的蹭在江润的胸口,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江润的眼中满是怜惜,他知道双儿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但每次说到阿爷,都会泪流不止。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双儿的亲人只有两个。
突然,双儿一下从江润的怀里挣扎出来,她睁开红红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江润,带着一丝颤音说道:“公子,满足双儿的自私,切勿再冒险,阿爷不在了,双儿只有一个公子!”
江润注视着少女,缓缓的开口:“我会很惜命,因为我也只有一个双儿。”
黑暗渐渐笼罩着大地,隆冬的天很短,夜很长,此际,月亮已经升空,摇挂在天上,散发柔和的月光。
少女不知是感动,还是害羞,听完江润的话,悄悄的垂下了脑袋,不再敢和江润对视。
“双儿,你说公子聪明否?”
这个问题显然早有答案,问及此处,双儿紧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