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知何处的幽深山谷中,淮昭几日下来,废寝忘食地将这遗天神诀看得如痴如醉。单说这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混元诀,其中所述竟比春秋子当年给自己的那卷,竟要详尽得多,加之遗天老怪两千年修习体会的注解。淮昭便更觉其中的三大神技乾坤九式、太虚剑气和云笈七签,比起以往所悟要精妙不少。而这数年来困扰自己的诸多桎梏,竟可以立刻迎刃而解,寻得了诸多捷径。
除了补魂诀、混元诀,此遗天诀所计其余四部分别为定玄诀、万灵诀、魄启诀和醒天诀。
看到醒天诀,淮昭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冥华界华魇老祖在五台山曾祭出的魔界手段吗?怎么也在这其中?
周遭夜色已沉了下来,此时的淮昭目力傻傻地呆在某处,全然不知遗天老祖已站在自己身后。
“嘿嘿,小子,发什么呆呢?”
淮昭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老怪施礼道:
“前辈,此卷神妙异常,其中一部为我师尊曾教授过......”
不待淮昭说完,遗天竟满脸不屑道:
“那幻明老道给你的,不过是上官夕照千年前羽化道得晋前,机缘巧合误入摩云顶石崖而习得。也算这老道运气,我也记不得哪年,老夫喝得酩酊大醉在摩云顶酣睡数日,趁着酒劲便在那石崖上将混元诀刻在其间,并未刻完便又醉翻过去。哈哈哈,多年后老夫偶见幻明中人使用此诀神通,也是惊奇。不过,夕照老道究竟只是看了个七八分,故而他所领悟难免误导自己和属下之人。
我这些年暗自窥探那幻明城,多半只习得皮毛,能悟起五六分的,极其少数几个而已。不过老夫后来,便将那摩云顶一掌轰塌了。”
“原来如此。”
想当年师尊提到那云笈七签,便多次说其晦涩难悟,原来夕照宗主也仅仅是偶得了一本残卷,并不完整所致。
看来将混元诀继续修习精纯,应不成问题。
淮昭想起醒天诀,便又问道:
“前辈,恕我无知。此遗天神诀应为道家至极神法,可为何要将魔道的醒天诀纳入其中,还请前辈赐教!”
“谁说这遗天手卷只是道家所领。你那师傅竟将你教得如此木讷迂腐。哼,但凡修行晋道,必定要分什么正邪、神魔吗?只要有用,便是你的美味佳肴。吃饭,你可曾只吃甜的,不吃酸咸?”
“可我师尊说过,道魔修行大相径庭,所循所往也大为相异。实不相瞒,我此前所循便是道佛兼修,听师尊讲这已是前无往者。可如前辈讲,要将魔道之法融入修行,极大可能会走火入魔。我日后若要修习这醒天诀,不是走上一条自绝之路了么?”淮昭仍是不解,满脑疑问。
“简直蠢货。”听淮昭一句一个师尊,这老头竟然话语中满含醋意。
“我这两千年来,笑见这普天下的修者,便是中了这狗屁定论的毒了。也不知是何人何时开始,自觉得了天道要诣,实则自锢其中,也难怪这数千年破入无尘天境的也不过区区百余人而已。也罢,不给你看个实在,你还是满脑浆糊。”
说罢,遗天起了一指,对淮昭道:
“跟我法诀,让你看看这真正修行的奥妙。”
老怪随即念出一段心法,最后将食指贴于淮昭眉宇间。
不一会,淮昭便觉神识开阔数倍,目力落在遗天腹部时,不禁大吃一惊。
这遗天老祖体内的浑厚真元竟五彩斑斓、熠熠生辉,耀眼无比。哪里是寻常道家那纯一色的青色气芒。
按淮昭入得修行以来的认知,凡道修之人,其真元皆为青色;佛修弟子,其真元皆为金黄,而按春秋子以前所述,那魔修者,真元应为紫色,至于妖修孽物,其真元本化应是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