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淮昭在那洞府中入定而坐,依身旁师尊指点,便要试着破通任督两脉。小子按“自然诀”中“小周天”的初级功法,欲循经络深层打开二脉,使阴阳二气升降往返,畅通无阻,驭动体内所得道化保持一种动态平衡。
淮昭心中默念周天心诀:心火置于肾水,意守脐下三寸,如月映水,阳气于肾水凝聚,循督脉自然升发,上至头顶泥丸,化阳精而沿任脉下行,降归肾元,周而复始,无妄无顾,无色无境。
倏然间,淮昭惊觉识海烁然顿开,窥见那腹中的真气隐隐欲动,金黄色的气息在肾水点点拢集,便循督脉而上,便要汇于天灵。可不料,那真气升腾中骤然化紫,片刻间阴阳倒转,气血逆流,直撕扯得淮昭大叫一声。
春秋子搭在徒儿风府穴上的手指赶紧注入一道真气,将那变成紫色的内息缓缓平复下来。
“魔魂已离他真身百年有余,为何佛尊敕赐的这无量真元竟还附此魔障,纠缠不去呢?”春秋思忖良久。
“恐怕乃是身上的这魔界印记作祟。”
春秋命徒儿解开衣裳,便仔细端详起那孩儿胸前的朱砂胎记来。只见这印记在淮昭左胸心脏附近,覆盖着那膻中穴,纹理虚中有实,恰如一只神鸟形状,深红色朱砂底色中,微微泛络着一丝丝黑色脉线。
道长端详良久,恍然大悟感叹道:“不想这一众元魔竟将亘古修为封印在这一掌之处。此印还须谨慎应对,我若强行破其界制,恐徒儿有性命之忧。但若就此容这孽障照此般祸乱,淮昭如何能破这无数桎梏。修习之人,连御气之功都无建树,谈何大成。我今日便要探个究竟。”
想罢法诀一拎,自淮昭天池穴将识海化开,只见徒儿丹田内的真元之气金黄厚重,一如佛家初成弟子内丹所像,只是真元质地醇厚非寻常所比。
“竟还想隐匿不成。”春秋肃然道。
指尖法诀宛转,将一道道法汇入那无量真元中。
“元罗无相”
那真元便瞬间被道法青芒包裹,一阵躁动,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绞动一般,将淮昭疼得虚汗大冒。
“徒儿忍耐半刻,勿要轻动。”春秋子喝道。
只见那真元即刻化为暗紫,将金黄质地压迫到一个微小的范围,露出狰狞之状。
“宵小畜孽。”道长即刻将功力加至九成,那无相道法在淮昭体内顿时大盛,更瞬间化出一道印制,将紫色气围迫于几乎无形。真元在春秋子拿捏之间变为青黄相间的存在。
收完功法,师徒皆是满头是汗,淮昭便跟着师傅入定养息。
约莫一个时辰,春秋睁开慧眼,欲要叫醒淮昭。却见孩儿身裹了一道仿似上界神尊一般的法相,点点金黄,庄严静穆。道长微微伸手触碰,竟惊得“呀”得叫出声来。原来,这股气围,竟如同上界佛尊c天尊法相之气般浑厚庄严。
这边却已把淮昭自梦中惊醒,那法相气围瞬间化为无形。
“师尊,弟子养息,竟然睡着了,请师尊责罚。”
这孩儿跪拜于地自责道。
春秋扶起淮昭道:“徒儿,你可知刚才自己身体的异象?”
“异象?徒儿不知,刚刚只是又梦到那口潭水和一样的水中巨石,我经事以来屡屡入此梦境,却总是参透不了,梦中看见的符文,并非我所识过的文字,周遭的嗡嗡咪哞的声音,我还是不知其意。”
此梦境与刚才所见之佛家法相气围,当日静然曾提起过。自己与淮昭朝夕相处近一年,春秋亦见过小子梦中呓语,却并未如今日般发此端倪,看来这梦境大有渊源,似蕴含着某种机缘造化。
方才道长用自己千年修为,以元罗无相道法将淮昭体内的真元附魔加以印制,想那魔元此前裹挟佛家至上真元,并非佛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