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于天地之间。待那最后一点光芒逝去,两人也已行至跟前。
林泓才正要再迈一步,却见贼六眉头微皱似有不喜,那只悬在半空中的脚稍稍一顿,竟是被其收了回来。转而开口说道:“是小老儿我待客不周,还是你仓促了些呢?”
贼六迎上林泓才大有深意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林泓才揣摩之际,那贼六竟然径直向后退去。林泓才见状,先是微微一愣,转而却是大笑了起来。可贼六仍旧面色不变,只是脚下乘风,朝着远处遁去。
见林泓才仍旧是驻足原地,却是一旁的俊贤有些急了,竟是运起灵力加持着开嗓道:“你能跑到哪儿去?我冲天峰可不比你清景峰,若无御空之能,哪来的下山一说,莫不是你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了?”语气之中似有怒意,以至于这嗓音之大,冲得漫天云雾都有些颤抖。可远处的贼六却是无所动摇,转眼间已是下了广场阶梯,直奔边界之处而去
林泓才仍旧站立在广场中央,看着不断远去的贼六,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一旁的俊贤却是攥紧了双拳,似有不甘的脸上哪还寻得见当时的淡然模样。
冲天峰顶本就不大,除去一个偌大的广场之外,场地更是所剩不多了。外加那贼六身法本就迅捷,几息过后,便是来到了边界之处。他原本如风的步伐终于停滞,身子前倾向着下方望去。
俊贤至今都记得初次上山之时也是这般往向山下,可除了满目的云雾之外,便再难看到其余的什么了。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谨记于心,按师傅的话讲,只有修为到了那御空的境界,才有克服那种恐惧的勇气,这也是冲天峰之人才配拥有的修行动力。
俊贤出神片刻后,倒是对贼六接下去的举动充满了好奇,这番异动究竟会如何收场呢?思索之中,悬崖边上的贼六已然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之中仍旧满是淡然,似乎那崖下的景象并没有对他带来多少影响一般,不知是望向了林泓才还是一旁的俊贤。
这六目相对之间,却是林泓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应当也瞧出我同你灵出本源,自是一脉。老朽自傲些,倒也有些手段术法可传授于你。傲绝天地不敢说,纵横东洲倒是垂手而得。我年纪,也不小啦!定当对你视如己出,却不知你,意下如何呢?”林泓才言语间满是规律的停顿,使人听了舒畅无比,予人一种莫名的温文尔雅之感。
贼六闻言,却是并未有所反应。以至于一旁的俊贤认为此子未能听见师傅方才所言,莫不是个聋子不成?可身旁的林泓才和悬崖边上的贼六却均无动作,唯有俊贤一人在旁揣摩推衍着。
这次,却是贼六先动了。
俊贤心中虽有思量,可一对炯眸却是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贼六。突然,视野之内的贼六身子矮了一截,俊贤赶忙定睛望去,这才发现那黑袍少年居然是后仰身子,仍由自己向着崖下坠去。眨眼之间,那黑袍身影便从自己的视野之内消失不见。
俊贤见此,本能的向前迈步,这才发现,一旁的林泓才仍旧纹丝不动,只是双眼不知何时已然微闭。就在这时,环绕冲天峰上的云雾却是突然收拢,凝作粒粒冰碎,铺天盖地地砸向广场之中。俊贤从林泓才身上感受到了异常磅礴的灵力波动,自然知晓如此景象乃是自己师傅所为,踌躇之间,便将方才不自觉迈出的步子撤了回来,沉默地站在林泓才身后。
林泓才双掌遥举在半空之中,掌心之中雄厚的冰灵力已然将这方天地的云雾操纵自如。如此翻天灭地的大能之士此刻却没有丝毫逍遥自如之感,反倒是其背影面孔,尽显落寞与无奈。
俊贤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林泓才这般作态了,他看着自己的师傅任由冰粒砸在自己饱经风霜又满是沟壑的脸上。明明自己就在其身侧,却予人一种形单影只的错觉。他忽然想到方才站在此处的黑袍少年,与此时的林泓才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