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但你看看现在,连本地的吃食都不够。”
张直也叹道:“灶塌井塞,这破坏容易,恢复起来可就极难了,再加上井盐制作工艺时分复杂,需要常年的的经验和熟练的佣工,现在本地的老盐户百不存一,想要快速恢复元气,难啊。”
凿盐井实在太难,打一眼浅井一个多月就能够成功了,但出盐时间短,而打一眼深井却大约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盐井的深度必须要达到十丈(三十多米深)以上,才能到盐卤水层,要是更深的盐井,开井时间更长,一般需要一二年甚至四五年,最多的需十余年乃至数十年。因此凿井的费用极大,成井时间很长,也很艰难。所以说,历来一次大的兵祸可以导致社会退步几十年,甚至时间更长,而很多产业经历了战争后,就销声匿迹了,再也难现。
张直看王斌笑道:“听我父亲说,当年天助的祖父在世时,王家可是这自流井一带有名的出盐大户。王家鼎盛时,拥有盐井十几二十眼,还有火井灶锅五百余口,常年雇工达六七百余人,真是了不得。忠叔就是制盐的好手。”
王家当年在富顺县盛极一时,王老太爷挣得偌大的一份家业,可惜兵匪乱川,天灾,王家也已是昨日黄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一行人走走停停,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不觉时间已到正午,张直抹了把头上的汗珠,笑道:“天热了,也到了饭时,咱们不如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董平道:“不如就去北街的“蜀香源”,那里的水煮牛肉不错,天助刚恢复,天助补补身子,顺便也尝尝本地的美味。天助觉得如何?”
王斌道:“敢不从命,就依二位兄弟。”
三人走了几步,上了二楼,却是无人,几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伙计端上了几人点的菜品。
王斌端起茶碗道:“天助刚恢复,不能喝酒,今日以茶代酒,敬两位兄弟。”
董平和张直也端起碗同道:“我们一起敬天助一杯。”
菜是水煮牛肉,还有一碗芽菜扣肉,几样小菜,王斌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果然鲜嫩无比,虽然味道清淡了许多,却胜在天然。
王斌放下筷子,说道:“关于牛肉,我有一个笑话,讲与二位贤弟,大家乐乐。”
二人一下来了兴趣,忙道:“快来讲讲。”
王斌青了下嗓子,讲道:“有一位书生去一家酒楼去吃饭,书生点的是牛肉饭,饭上来后,书生很生气,喊道:“小二,过来一下!”小二道:“客官,你有什么事?”书生怒问:“我花了5文钱,买了一碗牛肉饭,怎么才一块牛肉?”小二问道:“客官,那您希望有几块?”书生想了想说:“怎么也得五六块牛肉吧”小二冲厨房喊道:“师傅出来一下,帮这位客官把这块牛肉切一下!”
董平和张直一起大笑起来,王斌从楼上望向窗外,见街两边的廊檐下坐满了许多的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破烂不堪,鹑衣百结。几个年轻女子身上的衣服有许多破洞,衣不蔽体,正是饭时,但这些流民看起来大多没有钱财来购买食物,不时有一些流民起身去附近的饭馆,酒楼乞讨,希望能有所收获。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青壮流民,站起身走向街边的流民,遇到病弱及老幼妇孺,就过去抢夺食物,嘴里骂骂咧咧。碰到不给的就拳打脚踢,强行抢夺。
王斌心头火起,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一下子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情。
张直放心筷子,说道:“天助不必动怒!自今春以来,自流井的流民越来越多,盐业没有恢复,流民只有等。富顺的荒地虽多,但没有多少耕牛,一时难以耕种。流民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加上人多粥少,食物奇缺,身强力壮者欺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