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替罗三卖票的人把一个袋子扔在场地里,又从里面拽出一条杜高,就是第一场战败的杜高。杜高支撑着起身,一样是伤痕累累,生不如死。
“这两条狗跟死了有啥区别,弄回来还要打一场?”大红裤衩问道。
“罗三和他哥不知道去哪了,下一场也不知道开不开啊。这是别人送回来的,既然活着就来个“死口”战呗。”
说话的就是狗场老板。像这样的“败军之站”我是绝不会同意的。可是我已经成这样了,没法阻止。更悲催的是我居然成为“死口”战的一员。
大红裤衩对着杜高喊道:“咬死它,害我输钱就得死,不咬死它我就拍死你。”
我瞪着血红的双眼,怒火中烧。这条比特为了他耗尽生命,如今反目成仇,人竟然可以如此冷血,心无怜悯,人性尽丧。我看着脖子上被牵着的皮带,真的要听天由命?
我盯着眼前的杜高,它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俩狗一点斗性都没有啊,能打吗?”牵狗人问老板。
“鞭子,把鞭子拿来。”
用鞭子抽打是最初训练斗犬斗性的方法,简单有效。让狗产生恐惧,从而发泄到对手身上。
我当然知道鞭子的作用,躲避着向前冲去。
“有效吧,哈哈,开始吧。”老板自豪的笑着。
裁判连场地都不进,只喊了一声“放”。决定两头狗生死的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这条杜高犬比我高出一大块,体重超我二十斤。凶猛无比,要不是体力耗尽,它刚才也不会输。
我用粗壮的四肢蹬踏着地面,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我忘掉所有疼痛,一跃而起。杜高几乎是原地起身,便将我扑到在地。一口咬在我的后脖子上。
“好,咬死他,让我输钱的狗赶紧死了得了。”大红裤衩大喊着。杜高似乎听懂一样,更加用力的按咬着。
他娘的,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让你看看,斗犬的骨头里藏的是什么。
我用前肢死撑地面,甩头咬住了杜高前胸下的一个伤口。距离不够,我这一口只咬住了一小块,却把伤口整个撕开,露出血色。
杜高松口向我的头咬来,我的耳朵已经没有了,它这一口下去,恐怕头皮难保。我赶忙抬头接招,与杜高对咬过去。我感觉到,它的犬牙刺进我的上牙膛。我的牙齿扎进它的肉里,也许是舌头。
杜高抬头摇晃,我被迫跟着它的头调整身体,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平衡。一但被按在地上,我恐怕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我想用前肢挣脱它的嘴,这货的咬合里太大了。我如果硬挣脱的话,嘴里免不了划出一道长伤口。我只好蹬它的身体,慌乱中用爪子扣进刚刚咬开的伤口里。这伤口被我撕的更大,血液流出,染红了白色的短毛。
显然杜高对疼痛的反应大于比特。两次被我攻击都能打断它的撕咬。剩下的就看谁能熬到最后了。
我跳到杜高对面一米多远的地方,杜高原地不动,死死的盯着我。既然它不动,我也不想进攻,好像每一次进攻都让自己离死亡更近。
“这俩狗傻了吗?不动啦?”
不知道谁喊的一句,紧接着一声清脆,杜高的脖子被鞭子抽了一下。杜高吼了一声,前冲跃起。四肢张开,铺天盖地像雪崩一样向我扑来。以我的体重无法与之抗衡。我低身加速,从它的身下窜了出去。
“卧槽?”
“罗三?”
杜高转过身,我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彼此。
“哥,哥是你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显然罗三的话只有我能听懂。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又一声清脆让我眼皮一眨。这鞭子打在我的头上,耳朵边的伤口像爆裂一般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