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斗”字,这恐怕是上帝赋予生物的独特本性。为了地盘,为了食物,为了妻妾儿女,权利金钱。人和人之间,人和动物,动物和动物之间就这么一直斗着,万古不变。
鲨鱼的胚胎刚成型便在母体内手足相残,互相吞噬。缺少奶水和营养的母兔子也会吃掉自己的幼崽,以保证其它幼崽的存活。
历史课上都学过,古罗马斗兽场是一个伟大的建筑。可又有谁了解过,在它染满鲜血的建筑上空,飘散多少无辜的冤魂。
场内的奴隶和战俘在拼命搏杀,看台上的王公贵族在喝酒赌博。赢了的继续活下去,输了的就死在场里。我们熟知的斯巴达克就是这场内的一员。
历史更新了社会的文明,却将“斗性”延续下来。自己斗危险,就看着别人斗。看人斗没意思,就抓来动物去斗。人总会有办法去满足自己的贪婪和寻求刺激的扭曲心理。这可能也是我贩狗多年后,走上这条路的原因吧。
简易的地下斗狗场里,人声鼎沸。这已经是第二场比赛了。第一场是杜高对比特,最后杜高的狗主认输结束。
场地外是用塑料围起来的。里边的斗狗场使用竹制的围栏。这已经很不错了,最简陋的时候什么什么都没有,人群围个圈就能斗狗设局。
罗三拿着一打票子站在人群中高喊:“第二场还有最后五分钟,还有没有买的了,最低两百,转手就赚了。”
场地内的边角里,一个穿着红色大裤衩的中年男人手里拽着一条灰褐色的比特串子。说它是串子,是因为这条比特犬的头骨有点像卡斯罗犬,身形矮壮,但是耳朵没修好,显得有点长。已经好多年不贩狗了,我现在对这些也并不在意。我所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两条狗的胜负结果会不会让我们赚钱。
通常情况下,实力悬殊的两条狗,我是不会让它们斗的。让比赛结果有悬念,让狗主多下注,误导群众跟风,让老板多赚钱,这也是我的主要职责。就像眼前的这只比特串子,这一年多的时间,它已经连赢五场了,其中三场都是对战体重占优的斗犬。就像上一场,也就是两个月前,这条不到六十斤的比特对战七十斤的罗威纳。赔率定到七比十,场外投注十几万,有八成压了罗威纳胜,但是最后还是比特赢了。虽然是赢了,但是伤的不轻。我清晰的看到它嘴里的伤口和前肢的咬痕。我断定,今天这场比特想赢不易。
“左边这条比特,连胜五场,无一败绩,右边这条牛头梗刚出道,想赢钱的赶紧啊,最低一百,最后两分钟了。”罗三的介绍引得不少人继续加注。他手里的红白两种颜色的票子就是这两条狗的筹码,赢的人可以拿票子回来兑钱。
其实,用牛头梗来斗犬的人实属罕见。因为这种脸长的像孙红雷的狗,耐力和身体构造明显不如比特。虽然也是为了斗犬而生的犬种,但是相比之下,这种不会一击致命的比赛,最后拼的就是力量和持久力。这只牛头梗体重超过六十,稍占优势,这体重在国内也是少见。身体健壮,没有伤痕。看上去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赔率定为六比十,也就是说牛头狗主压六千就能赢一万,即便这样,它也得有命去赢才是。有钱人的心态我摸不透,像这样拿狗来交学费的人也不在少数。
裁判还在检查双方的狗身上是否有麻醉剂或其它药物,因为这会导致对方的狗中毒而战败。罗三对我耳语道:“哥,压比特的一边倒啊,你有把握没?牛头要是输了,咱可不少赔啊。”
“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就让裁判在橛子里下药。”
这是“活口”的斗狗,所谓的“活口”就是“停口”或者夹尾巴分出胜负后,裁判用“狗橛子”把狗分开。而相对应的“死口”就是至死方休的意思。
既然是“活口”赛,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裁判也要用狗橛子撬开狗嘴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