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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病房外,一片肃清。

    一路狂奔而来,驻足在病房外,敬末与母亲一样的狼狈,脸色一样的苍白。此时的他心跳加速到极致,胸口一阵闷慌,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打开这扇房门。

    父亲酗酒的恶习,不关心这个家,这些都令敬末很少和父亲交流,甚至都不愿意去跟他说一句话,但此时敬末心里却格外难受,躺在病床上的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一切事物在死亡面前都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病床上的人上半身和整个头部都缠绕着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

    母亲抽泣着,用哭哑的嗓子带着哭腔在敬末耳边说:“你爸喝酒后跟人发生口角,被人拿酒瓶子击中后脑,玻璃碴扎了进去,医生说没救了,很快就会”说到这她又掩嘴失声痛哭。

    敬末站在床边,看着跟前这缠满绷带已经认不出来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双拳紧握,他强忍住眼泪。他心里始终对他的父亲有一定的抵触,眼前的一切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确有点不知所措,又困于亲人的即将离世的悲痛之中,一时间他不知能做点什么,或者说该做点什么。

    病床上的人努力睁着越来越疲惫的双眼,注视着床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微微颤动的嘴唇却始终吐不出来一个字,随着最后一口气从口中吐出并凝结在空气中,他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身旁的母亲抑制不住情绪晕了过去,扶着母亲慢慢坐在椅子上,敬末拭去眼角的一滴泪,背对着病床,双手自然下垂,手心不着痕迹地显露出深深的指甲印痕。

    扶着疲倦的母亲站在病房外,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着,一边又听办案警察说着凶手已经落网,敬末对这一切都不在意,眼神呆滞着望向窗外,黄昏下那被突如其来的大雨从树上吓飞的鸟儿。

    阴郁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天,这阵子敬末与母亲都没怎么说话。母亲把原来和父亲一起住的房子变卖了,用得到的一笔钱买下了新租的这个房子,在这里敬末上学方便些。这些天除了上学,敬末就是关在自己房间里,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不想和谁交流。

    和往常一样,放了学敬末就往家走,当他路过平日都会经过的一条小巷子时,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在此站着,抽着烟说着笑,显然在此等候多时。见状敬末放慢了脚步,心中窜起了莫名的不安,想要撒腿往回跑时却已被这群不良少年的眼光栓住。

    吸了吸最后一口烟,站在前头的一个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扭了扭脖子,“你就是敬末?”不怀好意地问道。

    “哥就是他!”站在后面的一个瘦小男孩突然探出头来,指着敬末大声说道,这是敬末的同班同学。

    “我弟弟喜欢的女生,你也敢喜欢,打。”站前头的那个人吐了一口唾沫,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在此的五六个人径直冲向敬末,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懵,敬末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没不知道了。

    周围云雾缭绕,一片空旷。敬末往前走着,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你终于来了。”突然响起老人低沉的声音。

    急忙四周观望,“谁?”敬末疑惑地追问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却半天没有回应。

    敬末继续往前走着,想一探究竟,走着走着模糊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于是放慢了步伐向身影靠近,当距离身影只有三米远时停了下来。

    “你就是敬末吧。”身影背对着敬末,突然开口说话。

    “你是?”敬末看着这个背影,疑惑地问。

    身影慢悠悠地转过身,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他微笑着看着敬末,慢慢说道:“你总会来的,慢慢你就会明白,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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