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来的总是像柳芽那么短,那么嫩黄。今天的风中有些沙尘,江湖有些恩怨。
“老板,给我打一个马掌!”
“好,你下午来拿。”
“立刻,马上!”
“我这里没有——立刻马上——的规矩——”
“你不怕我封了你的店?”
“当年竹林七贤中的嵇康和向竹两位士者在大柳树下打铁,可曾放下打铁的活计去刻意的迎接贵公子钟会?”吴七枝说话的时候还推着风箱,头也没回,手还在往灶火里添着木炭。
“哼,没看出来你一个山中匹夫还懂得书香典故?你们可知罪否!”
“何罪之有?”
“身为武丁,只当安心躬耕于垄亩之中,涂脸忙脚于街市小贩之间!何当论诗书!这不是添笑耳?”
“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是说不过我了。”这位自称爹爹是九边一镇长的女子很高兴。
“那你说说,从村武学院升到乡武学院,再升到府武学院,再接着还能越过天选之门,升入郡武学院的世间武皇,武王,甚至武侯又有几人?那些天选之子,不过常老死于武相之位!”
“你”
“这就哑口无言了?武院从来都是只教守成,不教天性。我等天性之人自然要以天地为师,即使沦为武丁又如何?”
“即使沦为武丁又如何?——哼!真是好狂的口气!我今天就好好告诉你沦为武丁会错过什么?”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画面。在花记铁匠铺里,两个青年在专心致志的打铁,一个美丽的女郎在眉飞色舞的演讲。铁匠铺门外守着几个军汉,还有一个容貌清丽的副将,那阵势摆开,就好像说花记铁匠铺今天打烊!周围走过路过的人有好奇的想往里瞧,就对上军汉们凶恶的目光,只能悻悻的离去,一步三回头,就好像错过了一局万众期待的赌场。
“沦为武丁,首先就会感觉像苍蝇,为了生计嗡嗡忙!你管你干哪一行,做啥都要看人脸,吃啥花钱都要命。如果遇见天骄在上一声吭,你们在下惊雷响,跑着冤枉腿,累死把事都办不成!”
“沦为武丁,其次要啥资源都没有,为了挣脱命运脑袋都要削尖上,一个武师多少心眼争,一个武卫兄弟都互伤!”
“即便这些你都不在意,沦为武丁你还是传宗接代要考量。没钱没房稀罕你——请问世上有几个红玉梁!你的苦难一大堆,现在还跟我说你有好心情?”
“你说的都是现实真情况,可是世界大同不是灭人性。如果人人都想权和名,那还不如让人类早早灭亡!把我们这个世界送给没有意识的机关人,或者傀儡人来占领!你可曾想为什么妖巫神的时代都结束,又为什么我们人类能崛起?人生在世别穷忙,但也要敢为梦想穷一生!你以为靠着权和名,就能把仙和士的力量灭亡?仙和士虽然没有明确的门派和继承,但若有个人能自觉的醒悟,这比继承的门派发光还强!你看世间的门派,可有千年以久的继承?唯有士和仙的觉醒,才能够万古皆视为丹青生!”
“可是就算你有士和仙的觉醒,就算你将来能成为丹青生,但你当下还要忍多久的寂寞,多久的贫穷!你沦为武丁,想要超凡脱俗,就是与世界为敌,你说你是不是妄想?”
“我真想瞎了我的眼睛,聋了我的耳朵!”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的世界沟通!”
“可怜的武丁,这就是郡武学院的辩术,施展开来就是为了摧毁他人的世界。当他的世界死了,那这个人就成了行尸者。”
“这么说你能控制行尸者?”
“我暂时可以控制低级的行尸者,比如武丁境,武师境!”
“那你的辩术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