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过后，窦守成和他的快班科任老师轻松下来，唯一可做的便是静等中考分数出来和划定分数线。

    七月四号，学校召开散学典礼，表彰了年级前几十名，以及单科第一名，给每个获奖学生发了奖状和奖品。然后七八年级放了假，学校一下子空荡荡的。操场上常常有几个小孩子们打打球，倒增添了学校的空旷和宁静。

    第二天是老师放假的日子，无非是清算早c午c晚自习，以及培优补差的费用。老师平时的工资市财政局已经把款打在存折上了，老师们辛苦了一学期，发了这项费用，老师们便可安安心心休息一段时间。

    办公楼前的公告栏贴出通知，全校老师明天上午开会。有人就骂骂嘀嘀，说什么放假了还开什么会呢？无事可做的人占多数，认为来一下学校也无妨。

    窦守成清早去了一下学校。财务处领补课费的人太多。他想，迟得了日子迟不了钱，反正明天还要来校的，便决定回家去做做家务，顺道买了菜回家。

    窦守成把菜炒熟，端上桌，窦学儒还没回，便问林雪梅：“你知道学儒去哪里吗？”林雪梅也不知道儿子去哪里，她一早就呆在书房里没出来。林雪梅说：“我们先吃吧，他总会回来的。这两天让他休息一下，过几天补课开始就没有休息了。上笼头也不用这么早。”窦守成又问：“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幸亏林雪梅和周淑芬都是地级市聘用的民办，如果是县级市聘用的民办，就连这次转正考试的机会都没有了。尽管如此，十选三，压力也很大，一考定终身。如果失了业，一个女人还真不知干什么好。所以自前些天开始，她们把学校的课程授完后，早早在家准备应考。

    林雪梅说：“就考初中语数两门课的内容，你也知道，初中毕业我就顶了父职，基础不牢。这几天把这两门课书上的东西也都过了一遍，谈不上什么把握。”窦守成喝完一小杯，又倒了一杯。林雪梅见他有些反常，问道：“你今天怎么啦？有些不高兴？”窦守成咂了一口，喃喃自语：“杨家福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花钱买的一个主任吗？”林雪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你和他呕什么气？”

    窦守成想说昨天微机室的事，又不好开口，因为自己起心不良，说来也不能怪别人。杨家福一直在教八年级，听说他有一个什么老俵，当然不是嫡亲，是镇上的副镇长。因为这层关系，他前年入了党。开年后，学区领导在开学工作会议上又宣布任命他为教导主任，先前的教导主任刘水生升为教学副校长。虽然他上任以来，凡事兢兢业业，为人谨慎，但人们对他平步青云还是颇有微辞，总有些瞧不起。

    想到丈夫起早摸黑，却到头来有功无名，林雪梅也颇有些忿忿然，说：“别人会投机钻营，你瞧不起他，他照样当他的官，你又能把他怎样？有本事，你也弄个官当当！”见窦守成不作声，林雪梅以为她触及到他的心事，料想今年毕业生前景可观，便接下去说道：“自创办快慢班以来，你也为学校付出了不少，学校难道就丝毫没考虑到你入党提干的事？”

    窦守成听了林雪梅的话，心头愈加愤懑。想想也是，自己这样起早摸黑地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那点奖金吗？那点奖金也不值一提。听说高中的高考奖一奖就是五六千元，相当于好几个月的工资。前年和去年，中考考得好，充其量也只一两千元，比平行班只多几百元。教平行班可舒服多了，不用操那么多的心，只要把筛选下来的学生维持到参加中考，尽量提高参考率就行了。

    林雪梅还在唠叨，窦守成有些烦，说：“行了，不要再说了，我是为学儒没考好伤脑筋呢！这次他只考到年级第七十名。”林雪梅说：“七十名也不错了，进步是慢慢的，一口能吃成一个大胖子？”林雪梅很反感窦守成每天逼着儿子学到半夜。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