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姑娘见杨素立在窗边静默北顾,走到杨素的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到杨素背上,轻声道:“公子,夜已深,该歇息了”
杨素感受到身后柔软,身子一颤,动也不敢动。
其实杨素还真如翠花和小青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女人。此时,他冷不防被软玉温香朝后背一贴,立时乱了阵脚。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惊蛰姑娘,世间奇伟男子多的是,为何”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柔荑绕过脖颈捂住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惊蛰姑娘环住杨素的脖子,将脸紧贴在杨素背上,痴痴道:“公子难道不知自己有多醉人?公子虽是一介布衣,却如冬日暖阳一般,暖人却不灼人。公子眼中的淡泊c坚定,骨子里的儒雅c悲悯,糅合在一起,就是我们这些可怜女子的毒药”
惊蛰姑娘死死抱紧杨素,梦呓般呢喃道:“公子,今晚,你就毒死奴家吧”
杨素被惊蛰姑娘死死抱住,心底却暗自叫着苦。虽然他从小与师妹形影不离,有时难免动作亲昵,却也都是止于兄妹之礼。像此刻与女子耳厮面磨,却从未有过。
感受到软玉温香从后背传来,杨素经历了片刻的不知所措,杨素的那双眸子越发清明起来。
“惊蛰姑娘,男女毕竟有别,还望姑娘自矜一点”
惊蛰姑娘动情后,开始以奴家自称。他只怕杨素看不上她,哪里还顾得上尊卑贵贱?
“公子嫌弃奴家出身吗?”
杨素摇头。
“那是奴家长得不好看?”
杨素苦笑道:“惊蛰姑娘闭月羞花之容,杨素岂敢嫌弃。”
惊蛰姑娘语气开始发颤:“那就是公子心里有人了。”
杨素点头。
可她听到杨素的话后,却把杨素抱得更紧:“那奴家做妾好不好?公子若是嫌弃奴家出身卑贱,就是做奴做婢c做通房丫鬟也行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
杨素苦笑道:“姑娘何必如此作贱自己?”
惊蛰姑娘没有回答,只有两行清泪从香腮滑落。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情不知所深,奋不顾身。
她也曾幻想有如意郎君明媒正娶自己,从此郎情妾意,长相厮守。可这些年过去了,虽然无数高官富贾c公子衙内如过江之鲫对她寤寐求之,她却始终如一朵洁身自好的莲花,清清减减独自绽放着。
有人骂她是故作清高。
有人说她是待价而沽。
她不在乎。
她只是在等着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直到她遇见了杨素。
她知道若是今晚错过杨素,那就真的错过了。所以她宁愿杨素看轻自己,也只是死死抱住他,死死抱住他。
她长于风月场所,从小见惯了山盟海誓,也见惯了始乱终弃,可她却始终坚信,有一份缘分,会一生一世属于自己。
可是,她经历了家破人亡命运多舛,却仍旧没来得及去体会——这世间,事不如意十七八,唯剩二三也多磨啊。
她不懂,有一种缘分,其实是有缘无分。
就像此刻,她死死抱着杨素,杨素的心里却想着另一名女子。
任泪水沾湿了自己的后背,杨素只是轻叹口气,试图将那双手从自己的腰间掰开。
惊蛰姑娘不断摇头落泪,却是徒劳。她的那双手被霸道地移开,紧接着,那双注定要让自己魂牵梦萦一生的眸子望向了她。
“我与她青梅竹马。四岁那年,从师父手里接过襁褓里的她,她就注定是我这辈子最疼爱的小师妹。”
“师妹从牙牙学语c到像个小尾巴似的对我形影不离,再到整日在我读书时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