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力战,杨铮可谓大获全胜,斩杀匪贼二百三十人,俘获近三百人,还有战马四十匹,只余少数马匪逃了。
不过己方伤亡也不少,战死弟兄有四十三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与马匪的搏斗中战死的。
除了把战死的弟兄好生安葬后,杨铮又命百姓四处打扫战场,不论刀枪棍棒,还是匪贼的衣物,全都扫荡个干净,然后尸体不去管它,让附近的野狗豺狼处理,死无葬身之地是他们应有的归宿。
俘获的山匪中,有一人吸引了杨铮的注意,他就是吴川,通过指认,杨铮知道他是过江龙的军师。而此次攻打官兵,就是吴川的极力怂恿。
果然,匪贼有了读书人的加盟就是与众不不同,贼胆包天,哪像往日,见到五百多人整齐肃然的官兵,只有傻子才会往上撞。
这吴川是在山谷的另一侧抓获的,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逃,当时平静如水,还带有感激。
杨铮看着这读书人,问道:“你叫吴川,听说这攻打官兵是你的主意?”
吴川看到杨铮年纪轻轻却治军严明,不同以往见过的嚣张跋扈,心下好奇,不冷不淡道:“正是学生!”
杨铮知道他的悲惨过往,有些同情,说道:“你倒是好手段!现在趁你的意了,不过我这几十个兄弟的命该向谁去索要?”
吴川说道:“官兵杀贼,天经地义,战死在所难免,何来索要?”
杨铮拂然道:“你好好的读书人不做,偏偏去做那贼,那你的孔孟之道都让狗吃了?”
吴川情绪激动,厉声道:“你以为我想做贼?我一家老小全都被杀,我死了,谁替我报仇?现在大仇已报,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大喜在一旁嘟囔道:“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贼,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吴川面红耳赤,哑口无语,只是跪在地上。
杨铮看了看吴川,沉默片刻,说道:“你良心不坏,我决定放你走,以后切莫再助纣为虐!”
吴川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怔怔道:“大人要放了学生?”
杨铮说道:“怎么,不愿意?”
吴川恭谨说道:“学生感激不尽,只是太过突然。还望大人告诉学生名讳,是何处府上,他日必定登门跪谢!”
杨铮淡淡道:“你不用一口一个大人,我们不是兵,也不属于任何府上。”
“这……”吴川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可为何他们身穿大明制服,治军如此严谨,而且对百姓呵护有加?
吴川看到这些兵士还未脱去稚朴,一举一动都还留有庄稼人的生活习惯。不是兵,难道是贼?可这贼似乎也太像兵了!那他们的军服又是哪里来的?
满脑子的疑惑,可是又不敢质问,毕竟没有杀自己已是天大的恩德了!
杨铮不去管他,看到战场收拾妥当后,让罗就业赵大喜带领弟兄与百姓先行出发,自己稍后便会赶来。
带领剩下的近两百人走到被俘的山匪前,他们一个个极尽谄媚,磕头不止。有几人看到百姓牛车都已离开,只剩下了这些杀人机器,心有不详的预感,难道要杀降?不敢想象,其中一人尖叫道:“小的在山寨里还有五百两银子,只要官爷放了我,小的做牛做马报答不尽!”
更多的人开始叫道:“小的也有二百两银子,还望大爷饶命!”,
“小的有一千两!”,
“我知道过江龙的藏银地方,只要放了小的,小的就告诉大爷!”……
弟兄都看向杨铮,毕竟里面有许多诱惑的条件。
这些人渣,也不知沾染了多少百姓的鲜血,如此多的银子,不想着弃恶从善,还打起自己的主意,说明他们骨子里糜烂彻底,没了基本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