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无人的村庄,李芷躲在张林麒身后,朱彤藏在张林麒头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怪异的四周。
张林麒再次走过这条土路,却不复上次来时的热闹,孩童,老人都不见踪影,唯有高大的槐树依旧招来片片浓荫。
此刻的这里,像是鬼境一般,给人以死寂。忽然,张林麒感觉到一道视线扫过,正待他凝神静听,却又不见踪迹。但他绝不怀疑是自己感知错误,于是暗自小心。
踏过厚实的黄土,总是溅起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在脚边。
就这样灰尘噗噗的,他们越过坐落在村子最深处的秦清家的院子。
葡萄藤依旧无精打采的攀在架子上,小药圃的草药虽然抽出了点嫩芽,但却有些凌乱的耸拉着脑袋。
同样也来到上午时蒋莹莹到过的空地,意料之中的,蒋莹莹已不见了踪影。
同样不见踪影的还有那块石碑。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他们行入空地,发现两排干枯的树枝深处,似乎隐隐约约藏着一栋房屋。
两人对视一眼,准备靠近看看。朱彤突然有些不安的躁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声,在张林麒头上紧紧抓住他的头发。那道莫明的被窥视感又出现了,却又转瞬即逝,让他抓不住尾脚。
“没事的,没事的。”张林麒安慰着,将她从头上拿下,另一只手抚顺她有些炸起的毛羽。在他的安抚下,朱彤如找到了依靠般,不再异动。
“这是”李芷看着他手里的朱彤,好奇的问。
“还不能告诉你。”张林麒直截了当的说。
李芷也就识趣的不再刨根问底。
他们越走进树林中,那房屋便越发显露。
“是一间寺庙啊。”李芷恍然说道。
这房屋隐隐透着香火气,檀香萦鼻,其间参杂着一点木头腐朽的气味,满是历史陈旧的痕迹。但从它萦绕的檀香来看,香火不曾断绝。
靠近这间寺庙,可以看到,正门大开,仿佛不久前还有人进出过。其上牌匾却已损坏,失去了半边,只留下右边一个“黄”字。
“黄?这是谁的庙?”李芷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黄鼠狼,也就是黄大仙的。”张林麒说,“乡间往往会给它们立庙以求解病痛。但是”
“但是什么?”李芷仿佛听故事一般,亮晶晶的看着张林麒。
“如果是黄鼠狼的话,就不值得我这么警觉。”
“”李芷无言以对。
“也许是人为的呢?”李芷提出一个设想。
“可能吧。”张林麒不置可否,他带头踏进庙内。
庙内很是朴素,只有一条香案,几个破旧的蒲团,以及一个被围起来的雕塑:很平常的雕塑,制式般的威严的脸,唯一出彩的是雕塑身上金黄的大麾,璀璨的像是刚刚上好漆的一样。
香案上的香炉只剩下灰黑色的灰烬,那不曾断绝的檀香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两人见庙内没有异常,于是便离开祠庙,原路返回。
忽然,李芷透过枯黄的枝桠中的缝隙,看到前方的空地上,蓦然出现一块石碑。
“你看。”李芷指着前面。
张林麒凝重的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
一块石碑豁然横在他们的退路上,虽然石碑两边大道通坦,却仿佛被其就此分割一般,化作天堑。
张林麒让朱彤飞起,独自靠近,便见石碑上纹路游走,似乎构成了某些图案,却又被灰尘填满一些凹槽,看不那么清。
“别碰!”
正当他用手抚去灰尘,一道急切的声音炸响。
“坤势形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