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混沌,然後失去了导航,不知所措。
突然,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耳中响起,吓得阿仁猛地回神过来,所有的感官机能与意识都归位了,阿仁四处张望,却仍是只听到声音而不见身影。
「我交托你的任务办得如何呀?」男声道,带着点空洞与回音。
阿仁惊魂未定,既看不到任何身影,又辨别不了声音的来源,甚至分不清楚声音是从耳中传入,还是由脑中响起,开始了一段与黑暗的对话:「甚甚麽任务?你是谁?」
「我的子民呀,你接受了国家的任务,就要为国家效力,要尽快找出叛国者」声音继续道。
阿仁开始辨认到那把声音,有点相熟噢,是当天的那个领袖!然後毡抖着急忙澄清说:「我甚麽时候接受了任务?」
「就在你接受了犒赏的那个晚上」
「犒赏?我甚麽时候接受你的犒赏了?」
「嘿嘿」一阵冷笑声又响起「就在那个月黑风高,覆雨翻云的晚上」
阿仁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气,吓得全身无力,先是跪坐,然後软摊於草地上,地上有点湿。
「办事不力的人的下场就是死」
那个「死」字被拉成一个诡异的声调,然後在辽阔的广场中回荡。
远方传来几点零星的怪光,那个死字古怪的声音仍然回响着。阿仁很想找人帮忙,却无力爬起身,身边没有人,连大叫的气力也没有
阿仁最後吓得惊醒过来,坐了起来。
看到窗户外对面大厦有救护车的灯光,然而被违例泊车挡着去路,因此偶然响起一两声警号。阿仁觉得有点冷,发现原来衣服全被汗水沾湿了。
阿仁定一定神,自己仍然未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梦中也不放过我」阿仁心里道,摇摇头叹息。
那些每天都笑口常开看起来很乐观很幽默的人,经常会在群体之中带动到气氛,引得个个都开怀大笑,这些人一般都会因为自己有能力带给人欢乐而感欣慰,然而,这类人往往在繁华喧哗过後,夜寞低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底里那份艰苦隐藏的寂寞会禁不住的偷偷走出来,对人欢笑,背人垂泪,强颜欢笑背人愁
阿仁站了起来望着月亮,他并不知道,在另一个角落,他的老师耀邦也望着同一个月亮。
在这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耀邦睡不着,坐在租住的狭小房子的那张狭小的牀上,望着月亮。耀邦的失眠,准确一点的描述,是他每次阖起双眼,那一段片段就会重复的浮现,而令他又再惊醒过来。
他本来想起来踱步一下,但由於他租住的是劏房,只消五步左右,整个房子已经被走完。因此,他又回到牀上,闭上眼,再尝试睡觉。
那片段又再侵入他的心灵。
他站在一个荒凉的大地上面,风沙刮面,寒风冰冷。一个女孩在旁边出现,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拉一拉他的手臂,然後指指一条平坦的大道,沿着大路远望,路的尽头有间房子,有花园有绿色植物,亳不华丽,但总算是间朴实的房子。女孩走到花园旁边,面对着他,一颦一笑都令他有很温暖的感觉。
可是,他突然福至心灵,别个头向另一个方向看,也看到一条路,只是是一条两旁都是悬崖的小路,那边的风更烈,风沙更猛。然而在小路的中间,有本书悬浮在半空,这本书对他有很强大的吸引力,一步丶两步,步伐渐渐把他带离女孩与房子。他回头一看,女孩的笑容不见了,换上的是忧郁的脸庞与深刻的泪痕,可是他别无办法,他的身体把他带到这条险要的小路,一步丶两步,纵然小心翼翼的走,还是屡次差点儿掉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很接近了,还欠几步就到了,那本被风沙刮得看起来很残旧的书就在眼前几步之遥了。眼睛被风沙弄得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