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的棒球队队友兼死党杨显声搬到一个新市镇,听他说那里有个很空旷的地方,这天他们就约好了棒球队的队友把训练移师到这新发现的场地练习。目的地对阿仁来说有点遥远,由家中出发,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需要转车。阿仁在家附近上了一架巴士,在巴士上摇了一会便到站了,下了巴士之後,到达了一个以前从未来过的旧区,这个地方的破旧对灏仁来说真的有点新奇,反正未吃早餐有点肚饿,阿仁便打算去买点东西吃。
路过一间残旧的面包店,怀着好奇的心於店内逛了个圈。由於店子很小,所以逛的这个圈也很小,而且内里的面包都不太吸引,於是阿仁离开了小店,继续往前走。前一点的地方,阿仁看到一间用英文字母书写,但店名不懂读的面包店,阿仁在想,这貌似是法国来的面包店,面包精致又特别得令人看傻了眼,而最令阿仁看傻眼的,还是那价钱牌,每个起码也盛惠二十个大洋,足以令阿仁败走了。
於是走到旁边一间新式连锁面包店,形形色色的面包都包装得美轮美奂之馀,亦是比较普通与可负担的面包。对从小便喜欢肠仔包的阿仁来说,这一份摆放着两条香肠的肠仔包是多麽的吸引,七元的价钱是值得花费的。付款,然後步出店外,拆开独立包装的胶袋,一大口咬入嘴里,突然感到一阵的失落。原来,那看起来是两条的香肠,只是一条由中间切开分成两半,从而令看起来比较华丽而已。失落地把这欺骗人感情的肠仔包放进肚子,感觉就如咽下了一缕轻风,是多麽的轻柔。
在回到转车车站的途中,走着走着又回到这间残旧的面包店门前,一肚的空虚驱使他走进店内,在那些卖相不讨好的面包里,留意到一个颇为特别而又黝黑的竹炭面包,五块钱,不贵呀,於是去拿个夹子盘子,把这个卖相也是不讨好的竹炭面包夹了起来,一夹在手,已经感觉到这种很坠手的重量,收钱的伯伯年纪很大,脸上没有甚麽表情,彷佛数十年来日子也是这样卖包的度过,没有甚麽值得欢笑。店子是旧式前铺後工场的格局,这个时候隐约看到後面工场一个独自在工场做面包的师傅,年纪比较年轻,四十出头左右,样貌跟收钱伯伯有点像,看来该是父子兵团了。阿仁付款後微笑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也赞了一句这个面包很特别,收钱伯伯冰冷的面孔想不到也掀起了一点要聚精汇神才可以察觉到的微笑。离开店子,阿仁边走边打开胶袋望一望这个黑实实的竹炭面包,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味道比想像中好,而那种有东西在口中需要咀嚼才能咽下的充实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竟然还有点感动。阿仁回头望望那间招牌颜色也快要全褪掉的老旧狭小面包店,突然有种感觉,觉得将来很值得再回来买一个竹炭面包,探探这对父子兵,再想方法逗伯伯多一点的微笑。
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阿仁就这样回到车站,上了另一班车,继续往目的地进发。
巴士就这样开始远离市区,开始驶进一个树比人多的地方。那是不是这个地方没有人呢?又相信不是,只是人们身处的地方,都是在一栋栋高楼大厦之内,建筑物有着深锁的大门,把人类活动的室内地方与外间自然的空气都隔开了。
下车之後,看看手表,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得多,要找个地方消磨时间。作为一个棒球运动员,相信跟其他喜欢户外运动的朋友都一样,都是比较喜欢跟阳光玩游戏,多於困於幽闭的商场之内不见天日。
阿仁望着一条广阔的大马路,旁边的确是有不少绿色植物,然而不时有重型车辆路过,空气也不见得有何等清新。这个新市镇,亦颇有一望无际的空旷感觉,右边有一大片绿色草地,然而是物业管理公司管辖范围,被围栏重重深锁的草地,没有小路,没有凉亭,没有长椅,整片草地是个装饰品,只可远观,还要是站着远观。灏仁走得累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