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灰色天空,荒芜的倾颓废墟,这个地方似乎永远是这么一成不变,除了恐惧与压抑再无其他。
“半年之前,我意外进入这里,不知如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出去,在这个似乎自成空间的地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出路。”洪丹在断壁残垣之间的缝隙中穿行,眼中追忆与迷茫的神色一闪而过。
意外?郑玄心思一动,明明自己是被那个与叔叔留下的手链有关的中性声音的主人指引着进入这里的,可在眼前这个叫洪丹的女人身上发生的好像和自己并不一样。郑玄心中存疑,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
“后来我遇到了一些像我一样的人,大家都是无路可走的迷途者,只有互相扶持才能找到出路,共享情报之下,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这个空间的秘密,决定把更多的人聚集起来一起行动打开出去的道路······”
“什么秘密?能让你们出去?”见洪丹说话不说透,郑玄赶忙追问。
洪丹没有说话,停在了一排石柱之下,这里似乎是一座殿堂的遗迹,整齐划一的巨大砖石搭建成一人高的基座,根根三人合抱的黑色石柱保存完整,伫立在基座上。
洪丹停在基座之下,让高大柱石的阴影笼罩着她。从基座上的一个缺口窥视着什么,她声音压得很低。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那个‘看门人’——从深渊中爬出,包裹在黑暗之中,挥舞着恐怖的镰刀。在那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定要团结在一起······”
郑玄听得似懂非懂,想越过石质基座看看后面有什么,却又被根根石柱挡住看不到。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任何攻击都无法对它起作用,任何宝物秘法都无法抵挡它那柄恐怖的镰刀,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逃不掉,就会被它用镰刀刺穿,成为那样的饵料——”洪丹让开一步,指向那个缺口。
郑玄凑过去,趴在缺口向上看去,一块块巨大砖石堆积成的阶梯向上绵延,筑成一座漆黑一片的高耸祭坛,砖石震动,一个高大的身影蹒跚而行,向祭坛上方走去,肩上扛着造型夸张的镰刀。一个嘶哑呻吟着的人正被那巨镰穿透腹部,钩在镰刀上像上钩的鱼一样无力挣扎,鲜血淋漓洒落,刀头上绿幽幽鬼火跳动的骷髅头骨桀桀尖笑着,伸出一条细长的长满棘刺的舌头,舔舐那人无力垂下被乱发遮挡的脸。
而在那高大怪物走向的祭坛上方,一棵无数锋利尖刀与弯曲倒钩组成的怪树像是闻到血腥的水蛭一样扭动起来,血迹斑斑的尖锐刀钩向下伸来,等待着新鲜的血肉。压抑的灰色天空似乎也有了生命般裂开,一团章鱼触手一样细长的爪子密密麻麻,长满根根粗长黑毛,从天空的空洞中抽搐着钻出,向下方缓缓抓来。
“嘶——”郑玄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倒退两步。“大姐,咱们怎么跑到那怪物眼皮底下来了?还有那些······”
洪丹从身侧口袋中摸出一枚玉哨,轻轻一吹,若有若无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向远方而去,下一刻,更多波纹回荡而来,隐隐约约似是一种尖锐的啸声,然而郑玄侧耳仔细去听却又寂静一片,除了那怪物的沉闷脚步声和被钉在镰刀上那人的呻吟什么也听不到。
“没办法,那怪物抓住了我们一个人,必须冒险营救,我已经通知了附近的其他同道前来相助······一会儿动起手来,我们都必须小心应对,全力以赴,恐怕没人能腾出手来照应你,你又毫无实力,被看门人发现根本逃不掉,所以切记不要出去,躲在角落里等我回来。”洪丹严肃的注视着郑玄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既然那个怪物——看门人那么危险,连你都无法抗衡,为什么还一定要以身犯险去救人?”见识了这个世界的生物太多非人类操作之后,郑玄自己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