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清光透出他的左掌,在眼前一抹而过,男人的双眼浮现两个繁复符号,璀璨的光芒直射进郑玄正在走神的双眼,似乎是直接照进了他的灵魂。
小心的审视良久,清光逐渐黯淡,男人放开郑玄,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喃喃道:“神魂无暇,看来不是被哪个老不死的夺了肉身,可是怎么说话流利了······哪来的妹妹······”
郑玄惊醒,“叔,怎么了?”
“没什么,你小子发什么癔症,吓你叔我一跳。”男人一边躺回床上一边横了郑玄一眼。
“不是癔症······可能就是个梦吧,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脑子不好使,叔,我想出去走走。”
“今天日子不好,不行。”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回屋老实睡觉。”说着打了个哈欠,好像又要睡着了。
“哦。”郑玄百无聊赖的回到小屋,趴在窗口。天虽然亮了,一轮淡红色的月亮远不可及,淡的看不见了,太阳却还是没有升起,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阴沉的仿佛压在人心头的一块铅饼,让人憋闷。还真是无日无月,只是不知道诸事不利是什么意思,只记得从前也有过这样怪天气,叔叔也是这样不许自己出屋。
堂屋,灶里的余烬发出最后的光热,噼啪响着燃尽了,木床上的男人懈怠地躺着,似乎睡熟,眼睛却是清醒的盯着蛛网连绵的屋顶,静静感知着郑玄的举动,确实没有发现异常后,男人彻底放下心来。等到郑玄的神魂彻底安静下来,男人确定他睡着了,这才翻身下床,挥手在黄土灶前扇了扇,炉火跳跃着燃了起来,驱散小屋里的寒气。
男人轻手轻脚的推开木门,弹了弹手指,几道流光没入小屋周围地下,破陋的小屋扭曲了几下,消失在草木之间。
走向空旷的荒野,男人抬头看了看天,灰沉沉的天空扭曲流动,裂开道道漆黑破碎的空间缝隙,一片猩红的眼睛从中亮起,仇恨的目光剑刃般刺向旷野里孑然独立的渺小生物,天穹之中回荡起阵阵低吼。
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散的揉着肚子,朝天空勾了勾手指。“快点,爷赶着回家做饭。”
······
沉睡之中,耳边不时有断断续续的轰隆声,身下还能隐约感觉到床在震颤,“呼——”郑玄惊醒,双眼恢复了清明。方才见到叔叔,这具身体残存的意识竟然爆发,控制了郑玄的行动,与叔叔说了最后的几句话,然而还未告别,便耗尽了仅有的一点力量,烟消云散。
从此,这具身体是郑玄,不再是“郑玄”。
从窗户望出去,黑漆漆一片之中点点星芒闪烁,仿佛置身宇宙太空。郑玄惊异莫名,正想去外面一探究竟,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眼前一花,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拦在他身前,门外的虚空与繁星淡去,蓬蒿野草,一条小径,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叔,你不是说今天必须在家不能出去吗?”难道刚才是幻觉?郑玄心想。
“哦,我这不是怕你饿吗,出去买了点吃食。”男人摇了摇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袋子,里面颗颗暗红色的珠子明灭不定。
“这是吃的?怎么像珠子?”
“对啊,城里的丸子做的好看,就这样,你小时候不是吃过吗?”男人打着哈哈。
“我吃过?不记得了······叔,你出去时听到什么了吗,轰隆隆的响,地都在抖。”郑玄伸手捏了捏袋子里暗红色的“丸子”,软软的好像确实是肉做的,但是为什么会有淡淡的光,好奇怪。
“没听到啊,什么声音?你一定是幻听了,别想了赶紧洗手吃丸子吧。”说着男人故作镇定的走到黄土灶边翻找碗筷,偷偷吐了口气。
郑玄此时已不再是那个神智时常不清醒的少年了,虽然他感激这具肉身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