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的桌椅,被摔碎的酒瓶洒满地板,流淌了一地的劣质啤酒和不知道谁吐的污渍混淆在一起。
酒馆泥黄的老抹布沾上清水,在这个清洁剂还不普及的时代,清理沾上了污渍的地板是一项体力活,需要依靠不断的清水投洗抹布和蛮力去擦拭,而且往往清洁的效果只是勉强可以接受,本身便有些油腻的抹布擦过的地板上依然有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脂。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无益,至少在这些工艺并不十分好的纯木地板上,年深日久积累下的油脂可以让粗糙的木材染上一层亮丽的油光,而且渗入木质的油分对地板起到了很不错的保护效果。
世间的事物往往总是这样,既有让人难以接受的坏处,但有时却又具有他存在的合理性,就如战争是对生命最大的残害,但同时她带来的利益和荣耀又是那么的吸引着人们去追求。
奥斯顿看着正在卖力涮洗地板的罗根沉思,不时还拿起手中的香槟酒浅浅的抿上一口。
这时已经是西部时间的午夜时间,醉酒的牛仔们或是回家,或是找了看好的妓女去不知哪里发泄,最不济的醉汉也被罗根他们七手八脚的扔到了酒馆外的干草堆上去睡觉了。
酒馆里只剩下开酒馆的两姐妹,和平时就相熟的奥斯顿三兄弟,而且此时罗根正在埋个脑袋给酒馆里干活。
“罗根,你一会帮忙把地下室的啤酒再搬两桶上来。”安妮拿着一叠洗好的盘子走出来,同时对罗根吩咐到。
从安妮的语气不难听出罗根像这样给酒馆干活已经是常态,其实每次罗根把酒馆当晚的酒都喝光时,他都是这样打工还债。
主要是三兄弟里只有奥斯顿算是有正经工作,虽然在西部开书店这种生意怎么听也不是能赚钱的买卖,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比罗根和维克多那样整天混吃等死的要富裕,在多数时候三兄弟的开销也都是奥斯顿负责买单。
但是每次出现罗根喝酒过多,或者是罗根和维克多跟人打架把桌椅弄坏时,奥斯顿这只铁公鸡就会找块抹布,拿把地拖让那两个品行皆劣的兄弟自己去打工还债。
至于像给人当打手赚钱,或者干脆拦路劫财之类罗根和维克多擅长的营生?罗根倒是的确提议过,不过说完就被奥斯顿抓了去抄圣经,反倒是维克多在罗根提出这些很有维克多风格的提议时直接否决了罗根,甚至于罗根抄的圣经都是维克多去镇长家借的。(奥斯顿坚持不在自家书店放圣经)
“吉米,维多,你们也打算去参军吗?”沉思的奥斯顿突然开口说到,他的话吸引了正在擦地的罗根和又在对安妮毛手毛脚的维克多的注意力。
“怎么了?你不打算去吗?”罗根回头看向奥斯顿疑惑地问到,而奥斯顿浅浅抿了一口酒,平淡地说到:“我不会去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去。”
“什么?”罗根惊讶并不解地说,维克多则直接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奥斯,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互相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形影不离。”
“这场战争充满了政治的恶臭,我不要去成为野心家的工具。”奥斯顿却只是盯着酒杯说到,这时罗根也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沉声道:“是德国人先攻击我们,我们只是反击,是为了正义。”
“正义?”罗根的话成功引起奥斯顿的注意,他抬头看着罗根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任何战争是正义的,只有杀人和被杀。”
“那内战呢?那时候你不是要我们为了解放奴隶去战斗吗?”维克多笑着问到,不过奥斯顿转头看着他,表情严肃地道:“告诉我,维多,内战里我们杀了多少人?”
维克多看着奥斯顿,笑容慢慢收敛,挑了挑眉头道:“我杀了三十四人,你二十三人,吉米,他三十七人。你要我逐一回忆一下他们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