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爷爷的说教,吕富贵以前就不抗拒,现在更不会,听着反而很亲切。
但今天,他知道又可以看场戏了。
给爷爷倒上了红糖水,坐在他边上听着教诲,乖宝宝一样的。
“爷爷给你说啊,书你也不想读啦,手艺呢,保口饭吃是没有问题的,不能放下。但现在开了店,也是有前景的营生。爷爷和你爸这么操劳为了谁啊?最后不都是给你吗?你倒好,小小年纪吃了一点苦就躲到家里,干什么?你这样子,爷爷老啦还指望你养老啊?”老爷子喝了口糖水,咂巴一下,够甜啊,这败家子儿,火气就大了。
“明天跟我回去,现在店里也请了人,也不用你去洗盘子了,爷爷教你”
“老不死的,你啥意思?”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一开口就杀出腾腾的。
老爷子没反映过来,自己教训孙子呢,以前也常干的事情啊,这是什么情况?
“老子教孙子呢,老娘们儿少插嘴!”在训孩子这事上,老爷子真的有底气的。
“吕大地!”老太太不干了,声音低沉了起来:“挣了两钱不得了啦是吧?又想把我乖孙拉去给你当牛做马?他才多大啊?啊!”
“当牛做马?”老爷子一听懞了。这个话可就重了,眼睛一瞪,转头一看孙子,装可怜?心里那个气啊。
“老子累得像狗一样,还不为了他。哪个把他当牛做马使唤啦?你个老娘们儿说什么呢?”声势够足,可一想起孙子被盘子淹没的场景,气势就显得不太足。
老太太什么人?一见哪还不明白的,没良心的狗东西啊,真把乖孙当成什么了?
“好你个老东西啊!挣了两钱,真当自己是土主老财啦?没有我乖孙,你有那本事?还想把我乖孙拉去受苦?你给老娘想什么呢?”
老爷子焉巴了。不是吵不过,而是只要老太太一说这种话,他就会自动选择退让,这是多少年来的默契。
“行啦,行啦,老子不管他行了吧。让他懒在家里,长大了没饭吃了,你别怪老子。”
“嗤!老东西呢!”老太太刚进了状态呢,老爷子却退缩了哪干啊,得瑟的说起来:“就你挣那两钱儿,乖孙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没见识的东西!”
这话老爷子听了,不甘心了,本灭了的气势,又涨了,站起来摆起了谱来,拉开了架势正要开始,就被老太太一扯,差点儿岔了气。
被扯进吕富贵的屋里,就听到了吸凉气的声音。
不多时,老太太哼哼着出来了。
老爷子晚了几步,在后面一把拉开老太太,半蹲在孙子面前,咽了口水,看了看院子门,急着起身去栓了院门,又跑回来,吕富贵把椅子拉给他,急不可耐的坐了半边,凑近孙子面前。
“乖孙啊,哪来的?啊?”声音压得很低,悄悄话一样的。
“咳!”这孙子摆起了谱来,顿够了才平淡淡的说:“跟二伯去州里,回来的半路上洒了泡尿,看着好看捡着的。”
“捡的?洒泡尿捡的?”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爷爷啊,我觉得那河里还有不少呢!”
“当真?”老爷子想把椅子拉得更近些,可已经没空间了。
老太太也靠了过来,可没听乖孙说过呢。
吕富贵用手划后说:“一条沟,很大,很长,里面那石头多得。”他指了指河边上的河滩。
老爷子说不出话了,吞咽着口水,想像着那种场景,头有些晕啊。
在当下,玛瑙价值还没有后世那样疯,可在这西南也是少有的好东西。少数民族把这种红红的石头也是当成宝贝的。而越往西行,那高原上的人们喜欢的程度更甚。
老爷子本打算住一晚就回县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