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各地的车站渐渐热闹了起来,一年一度的春运大潮开始了。
秦祥今年二十五岁,将近一米八的个子,长着一张还算帅气俊朗的面庞,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工厂做自动化技术员,半年来,这张勉强可以打上7分的脸上总是笼罩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忧郁气质。近年来工厂效益不景气,为了提高效益,缩减开支,裁员运动是一茬接着一茬,今年也不知是第几次了。
千担忧,万祈祷,这次幸运之神终于和自己彻底拜拜了,秦祥还是没能在失业大潮中做一只幸运的漏网之鱼,没有幸免于难,不幸被公司炒了鱿鱼。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罢也罢,自己终于从担心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被解雇的患得患失中解放了出来,每天累死累活的加班,人都快累成肉干了,工资却一降再降,物价却稳中有升,再加上各种莫名其妙的罚款,扣除五险一金,辛辛苦苦一个月手里落不了几个毛爷爷。
长出了一口气,秦祥心里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解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愿这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自己再也不用受各种脸色了,尤其是车间主任那张凶巴巴的臭嘴,看到不入自己法眼的基层员工,动不动就唾沫横飞的大骂臭骂,久而久之车间主任的“大便嘴”就流传开了。
毕业后南下闯荡了几年,秦祥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现实磨灭了个一干二净,成了一名翻不起身的咸鱼。只要能挣到钱,再苦再累再枯燥乏味的工作也不挑拣了。这年头,科学技术得到飞速发展,在智能化自动化的冲击下,社会生产领域大面积裁员减员,就业岗位一减再减,造成了僧多粥少,一岗难求的尴尬局面。秦祥也跟着“顺应时代潮流”,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下岗工人。
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看了,逢年过节也只是向父母打打电话嘘寒问暖的聊扯片刻,想到这,秦祥心头不由一阵泛酸。不是秦祥不恋家,也不是秦祥不牵挂父母,而是自己有苦难言。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秦祥也不好意思面对乡亲们背地里的风言风语c指指点点。村里的小学同学结婚早,孩子都会擦擦鼻涕打酱油了,自己却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哎!谁让自己脸皮薄,有色心没色胆呢。
邻居街坊都爱面子,个无所事事爱凑热闹的家庭村妇总有扯不完的话题,七嘴八舌的扯着家长里短,少不了夸夸自己家的儿子怎么怎么风光,儿媳妇怎么怎么好,乖孙子怎么怎么的聪明伶俐,每次扯到这,搞得秦祥老妈心里失落落的,面儿上还得强颜欢笑,只得暗叹这帮完犊子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秦祥每次回家都难免挨了老妈的少不数落,这公鸡都开始咯咯下蛋了,自己的儿子咋就没动静呢,何时可以带回家一个媳妇儿,好让自己家的门口也吹吹打打的热闹一回?
别了,繁花似锦的南城!
背着重重的行李,秦祥心事重重的踏上了火车。一路飞驰,心中淡淡的忧伤被沿路的城市夜景吹淡不少。秦祥心下一定,心情平复不少,到家后管乡亲们怎么扯淡,自己还是沿用自己的老计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蒙头睡大觉,该吃吃该喝喝,实在憋不住就去王致远的实验室观摩去。
嘿嘿,吹牛逼自己的确不擅长,装睡自己可是手到擒来。
中国人自古喜欢看热闹,哪热闹就那跑,不仅喜欢赏大戏,看电影,逛商场,热跳舞,就连街头谩骂斗殴交通事故都不甘落后的往前凑,而且绝大多数人都不嫌事大的,事越大围的人就越多,也就越解闷儿。
黎明时分,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秦祥终于到达h省h市,略有些倦色的拖着行李走出车站。一出站口,冰冷的空气不断地让秦祥打着激灵,h省比较靠北,室外的温度虽然达不到滴水成冰的骇人地步,但是一出门就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还是中部的e省气温要高些,这样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