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兵,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看的李继坤目瞪口呆,真是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特点。也是,在这个年代战争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大明朝每年都有好多人在造反,基本上就没断过,就算太祖朱元璋时期那些该反的也没闲着。其实按理说,后金的奴尔哈赤也是属于造反,因为他以前是明朝总兵李成梁的干儿子,官拜大明龙虎将军。综上所述,这个年代,每个城都要修城墙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继坤跟在小丫头的身后胆战心惊的进了那道有官兵把守的吊桥门,还好还好,兵大爷没有来盘问他为什么奇装异服。要知道在明代初期,就李继坤的这身衣服最少都是要坐牢的,至于杀不杀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明朝对百姓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都有很严格的规定,比如商人不得衣绢帛,农民不许穿靴子,农民的房子不得超过三间七架等等等等。在明代就连自家大门的颜色都要受限制,比如海瑞当官的时候比较古板不讲情面,又一次他去苏州府做官,苏州老百姓听说之后,各家的大门一夜之间从五颜六色变成了统一的黑色,号称阴风飒爽。还好现在是明末,基本没人在意这些小节,要不然李继坤更不好混。
李继坤进了镇子看到的是乱七八糟的的布局,民房左一处右一座根本就没人规划。一路前行李继坤又看到了一座文庙还有一座城隍庙,镇子里居然还有几个孤零零的大牌坊,李继坤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靠,那边不能去,那边居然是码头营坐营官的官厅,也不知道紧闭的大门里边有多少兵。
据小丫头讲,这码头营共有七街八巷九桥七十二胡同,可李继坤只在镇中心看到一条东西通畅的主街,其余全是胡同。那条主街得有八九米的宽度,中间铺着大青石板,估计是为了小镇西门外的滦河码头而设,最起码方便运输。可是令李继坤闹心的是主街的边上居然还有几堆发着臭味的粪便,这个年代的粪便不应该是农民的宝吗?怎么没人拾叨走啊?
主街上的行人很多,大多数人穿的竟然都是丝绸料子的衣服,只是目前是国殇时期,衣服的颜色都是淡素。有几个头上戴着网巾穿着右袵短衫的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农民,他们穿的也都是丝绸的料子,而且他们居然还穿着靴子,靴子啊!农民穿靴子可是要做牢的。
哎呦,那位带着秀才方巾的书生晃着身子是刚从清新雅居(妓院)出来的吗?他穿的居然是淡红色的衫子,长襟直缀脚面,这你妹的神马情况?这么自由奔放?不是说大明末期老百姓都吃不上饭嘛?这一个个的看起来过的都挺潇洒呀。不对,哪里不对呀?李继坤回头看看衣衫褴褛的丫头和肖五郎,想想滦河口码头的那些苦力,再看看自己漏着脚趾和感觉冰凉的小腿,这回对了,这才是后世史书中的大明百姓嘛。
王记裁缝铺,店里有两个客人正在量体,有个伙计看到进门的李继坤和两个小乞丐,刚想笑的脸立马变了颜色:“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出去。”
小丫头一手拉着肖五郎躲到李继坤身后,另一只黑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李继坤的t恤下摆,还像还在轻轻的扭麻花?乖乖!你别把少爷腰里的银子都拧出来,财不露白你不知道?李继坤没有管身后丫头,他看向一脸不耐烦的伙计,微微皱了皱眉:
“给她两量体,要最好的料子,每人两套衣裙。”
伙计笑了,但他没动,轻蔑的看着李继坤说:
“客官,小娘和五郎可是镇里的跪门讨,她们可还欠着我六钱银子呢,您有钱付账吗?”
李继坤回头看向丫头,丫头眼里含泪微微的点点头。呵呵,奶奶的,少爷现在可是有钱人,做几件衣服才几两银子?少爷花的起!李继坤转头从背包里取出两块五两重的银子,向伙计递去,淡淡的吩咐道:“钱会还你的,量体,裁衣,要最好的料子,这两锭银子够不?不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