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讲述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语句平稳,也不精彩,仿佛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他一般。更是不提自己偷偷在老刀的眼前,将亲卫队改建成了一个教授屠龙术的造反大学。
但即便这样,依旧让老刀连连感叹,原来历史课学得好连副本的隐藏任务都可以玩得这么大,果然古人说的“知识才是力量”诚不我欺!
故事似乎勾起了老刀的谈兴,以至于他一直在木风附近絮絮叨叨就是不肯离开,磨蹭到了一更天时,方才面露古怪的与木风告辞。
因为这个时候,侍卫进门禀告有一个女人想要求见夏专员。她自称是夏瑜的亲戚,故而侍卫们不敢阻拦。
来时是位龄至少三十岁的年轻少妇,眼角眉梢、体态装扮无不流露出其成熟妩媚的风韵,只是保养得体致使木风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她的真实年龄。
待侍卫退出后,少妇款款走到木风面前起了个万福,也不多话。径直将怀中抱着得一副画轴,在木风面前缓缓展开。
画轴上一副《风竹图》。
画师用笔遒劲圆润、疏爽飞动,将疾风中长短有殊、左斜右倾的翠竹刻画地分外生动。
其中还有一首题画七绝,更是点睛之笔。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落款——
板桥郑燮。
“这是?”
“这是扬州八怪郑板桥的真迹。”
郑板桥的墨竹和六分半书在清末价值几何,木风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在现实世界的拍卖行里,一幅出自郑板桥的《竹石图》,其成交价是三千七百万!
想到这里他不由重新审视了一番对方的身价,只见满眼珠光宝气,不由暗暗咂舌:“我怎么不知道夏家还有这样阔绰的亲戚?”
的确,当初若有这样阔气的亲戚帮忙疏通,夏瑜怎么可能混上古轩亭口这么惨。
“我们当然是亲戚。算起来在五服之内,我们章家和夏家应该是姑表亲。”
“章家?”
“奴家章赵氏见过夏专员。”
木风心中一动:“章介眉和你什么关系?”
“正是奴家的公公。”
“哼。”木风忍不住出言嘲讽,“章家没男人了么,居然让自家的媳妇出面求情。”
谁知那章赵氏居然一口承认:“是的,我家大门被封,老爷被抓,几位少爷也都躲出了绍城,章家没有男人了,只能靠流浪在街头的女人出面奔走。”
“你送礼就是为了救你公公?”
“不!”章赵氏一口回绝,“奴家虽然没读过圣贤书,但也听得那郑大人是位能体察民间疾苦,好为民伸冤的清官好官,他的字是清正廉洁的字,他的画自然也是刚正不阿的画。而如此正气凌然的字画不应污于我等俗人之手,听闻夏专员您为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正想请您品鉴品鉴画中真意。”
“哦——”一番恭维之言下来,木风对此女来意已然了解,“你一直说郑板桥体察民间疾苦、好为民伸冤,又说他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想来是希望我也能为民伸冤吧?
“但,冤从何来?”
“民妇冤呐——”章赵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民妇的公公乃我绍城绅士章介眉,不知因何得罪了王都督,被戴上纸糊的高帽,整日游街示众。甚至还让他老人家跪在古轩亭口,头顶套上一只煤油桶,边上放棍子和小石块,供经过时路人敲打投掷、肆意欺辱。听闻夏专员一向侠义心肠,又与王都督是莫逆之交,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您能劝王都督高抬贵手。我章家必感您大德,供奉您的长生牌位,日日三柱清香,祷告神灵保佑恩公福泰安康。”
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