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侧妃娘娘居然狠毒至此,为了逃跑不惜让自己的心腹丫环赔命。
鹿冥不过稍一皱眉后就神色如常的将手中的长剑从露珠的尸体中拔了出来,露珠的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缓慢流淌的鲜血不小心沾染到了鹿冥的鞋面,他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漠然地朝屋外走去。
“林二小姐,你还是别瞎费力气了,不然下一次可再没有丫环来替林二小姐你抵命了。”鹿冥擦了擦佩剑上的血迹,神情冰冷的望向那个被下人围在院子的女人。
林映湘看着那些面无表情挡住她去路的家丁们,一瞬间悲从心起,仿佛认命似的踉跄两步,任由下人们架着她去了林映雪的院子。
冬日里的北地格外的冷,呼啸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从人的脸上刮过,膝下的地砖也格外的冷硬从一开始硌得膝盖生疼,到后头两条腿都渐渐麻木,林映湘只觉得再过不久她便会被冻死在这瑟瑟寒风里。
林映雪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轻启朱唇,漠然道:“将人带进来吧。”
“是。”妙琴应了一声,又回头对外头守着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婆子会意,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将林映湘架了进来。
‘嘭’的一声,那两个婆子像扔一块烂肉一般,动作粗鲁地将人拖进来,重重地扔到了林映雪的脚边。
不知道是刚才被摔痛了,还是因为进了暖融融的屋子,已经被冻得有些神色恍惚的林映湘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光彩。
林映雪抬手轻轻挥了挥,那两个婆子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二姐还有什么想对我这个做妹妹的说的吗?”
林映雪轻而淡漠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回荡,有些遥远而虚幻。
林映湘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只觉得眼前人与她记忆中那个胆小怯微的女孩子实在相去甚远。
“呵!”她轻轻嗤笑出声,语气中略带嘲讽:“你都派人来拿我了,那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既如此,你还听我说些什么呢?”
许是冻僵的血脉开始重新活跃起来,林映湘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膝盖,仿若破罐子破摔似的,自己换了个姿势毫无形象的在地上坐下了。
妙琴见林映湘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心中有些来气,上前两步就想去教训林映湘,只是却被林映雪伸手拦住了。
“我只是不懂,二姐何必如此?”
明明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上没人敢刁难,下无人敢不敬,何必要让自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不解。
“何必如此?哈哈哈哈”林映湘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仰天大笑几声,笑声有些凄厉渗人。
“你问我何必如此?你心中当真不清楚吗?”笑罢,林映湘转头望向离她咫尺之遥的林映雪,眼神怨毒如毒蛇,“当初在林家时候,因为庶出,为了生存,我处处伏低做小,处处卑屈讨好!”
“而你呢?明明比如我还不如的东西,竟然一转眼就讨了大夫人的欢心,处处有大夫人护着,而后不仅过继到大夫人名下,成了堂堂正正的嫡女,并且还勾走了王的心,被王捧在手心里处处疼爱!”
“凭什么,这些都凭什么!我明明一点比你差!可我为何在林家只能处处受打压,哪怕后来嫁给了王上,他也从不多看我一眼,还一次次拿刀扎在我的心上”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只要你死了,王上就是我的了,只要你死了,我才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林映湘的尖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逐渐变成喃喃低语,也不知是说给她自己听,还是说给林映雪听的。
林映雪对林映湘的那点怨气在林映湘这番近乎咆哮的发泄中竟渐渐淡了下去。
她皱了皱眉,恍惚想起前世的林映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