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启明自李华生离开后就没回屋里，搬了张椅子直接坐在屋门处，仿佛下一个瞬间李华生就回来一样。

    等到入夜，马启明还是没能盼来师父的身影，便饿着肚子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马启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能够催眠自己的方法，只能坐起身来欣赏夜的寂寥。

    不久，墙上的窗户飘进了火一般的红光，马启明站起身来趴窗户上向外看，只见远处的一座山里燃起大火，黑烟滚滚而起，遮挡住月亮的羞容。马启明心头悸动，因为那是今天下午师父离开的方向。

    最后在猛烈的困意侵袭中沉沉睡去。

    ……

    “滴滴哒哒……”

    下不停的春雨，早已把夜间那场山火熄灭，天空中余烟袅袅，渐渐飘散。雨水与马启明隔着一堵墙，敲起了晨钟欢乐，似乎想让房中熟睡的人儿能醒来倾听。

    马启明打着哈欠揉了揉双眼，看到外面小雨稀稀拉拉，快速掀开被子出了房门，便看到李华生坐在蒲团上用酒水擦拭着微红的剑身。

    马启明在心中松了口气，没有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了句：“师父，弟子给你请安了。”

    “嗯。”李华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埋头继续仔细擦剑。

    走出房门打五禽戏的马启明看到昨天那四个人死去的地方已经变得空无一物，只留下地上一片殷红，虽然知道是师父清理的，但心中还是十分感慨。

    马启明做了早餐，但李华生一直闭目打坐，马启明知道师父昨天彻夜未眠，便也不出声叫醒。等到未时，李华生才悠悠睁开双目。

    ……

    时光如梭，自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了半年，马启明把一个蒲团搬在院中，打坐在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当时被师父一剑砍出的缺口已经再次被各种植物覆盖。

    一个飘在高空中的灰尘，引来附近的水汽附庸其上，水滴渐渐变大，直到空气再也托不住时，便开始它的回家之旅。一路向下，景物由远及近，各种事物由模糊逐渐清晰，它看到，正下方一个俏丽的人儿一动不动，想告诉他，雨来了，便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它回家了。

    马启明摸着额头上水，望向朦胧的天空，雨水便铺面而来。雨很小，马启明闭上眼睛，感受着秋雨带来的丝丝凉意。

    一会儿后，马启明睁开眼，低头，看见手上附着着的水珠，轻轻一扬，水珠飞散开来，包括一开始提醒马启明雨来了的那个它。这一瞬间，马启明从水滴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雨自天生，消于地，人以力助之，其可反天。”马启明口中喃喃，接着又闭上了眼，雨继续落在他身上。

    李华生站在屋内看着这一幕，听到这一语，口中亦喃喃：“人自出生坠地，天命已定，修道者若不以力逆之，何以求长生？”

    雨停了，马启明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后，马启明缓缓睁开双眼，世界在他眼前展示出新的一面。远处的树林上有丝丝绿气冒出，空气透着微微蓝色，厚实的土地上黄烟纷纷扰扰，最后几种颜色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缤纷。

    至此，开光境成。

    ……

    “安泰，进来，师父有话要说。”

    还未从开光境成后所能观察到的世界中拔出来的马启明听到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后，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马启明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和身下的蒲团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顿时吓了一跳。

    立刻站起身来原地蹦跶了几下，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烟雾缭绕的境地。

    “呸呸呸~”

    吐出几口刚才不小心吸入口中的灰尘后，马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