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汉。
在我最早开始记事起,我是没有名字的,也没有家,只是众多蒲城小叫花子中的一员。
那些时候,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会从铺着茅草,睡着十五六个人的破屋中爬起。
和小伙伴们不同,我不像他们那样一觉睡到晌午,才起床出门要饭。
因为我有吃早饭的习惯。
步行五里路,走至蒲城北面的山上,以甘甜的山泉洗面,以周围树上的果实作为早餐,然后惬意的趴上半山腰道观的一处墙头上。
观中只有两人,一主一仆,主人是位鹤骨仙风的道士,他每天都会在晨光里打坐c舞剑。
而我,则在一旁偷偷的观看,虽然不懂其中的韵律,但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好似其中有什么魔力吸引了我。
这位道士是这家道观的观主,是个好人。
他很早就知道我躲在墙头边上偷看,却从来没有出言动手驱赶过,不像蒲城里锦衣玉食的富贵人那般,只要从身边经过,总会露出如视蝇蚁的目光。
就这样,不闻不问,一年过去,终于有一天,观主突然把我招进观里,问我想不想学修行。
我不懂,当时怯怯的回道:“‘学修行’是什么?好吃吗?”
观主和蔼的说道:“傻孩子,这个是不可以吃的,但如果你能学好,却是可以让你有饭吃的。”
虽然当时还是不懂,但我听到有饭吃,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那天以后,我就被观主收留了。每天早上再也不用再爬墙头了,而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在道观内闲逛,待观主打坐修炼完,开始跟着他学习识字c学习修行c学习做人。
自从识了不少的字,就有了“姓名”这个概念。
为了表达感激,我对观主说,想让他赐个名字给我。
可失望的是,观主并没有同意我的请求,而是说,在将来,会有一位为我赐名的人出现,他会带领我走的很远。
听起来很玄乎,但我非常坚信观主说的话,于是从那之后,我每天都期待这个人出现。
过往的时间总是溜走得飞快,一眨眼,我十二岁了。
一天清晨,道馆里来了一位青年人,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很奇特。
他眼睛上戴着两个碗底大的黑色薄片,难道这玩意不影响他看路吗?
还顶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帽子,像鸭子的舌头,用我的审美来看,这帽子真的非常滑稽。
不过青年身上衣服的款式看起来很精神,色彩很丰富,做工也很精致,不像我们这里流行的宽松麻布衣。
观主接待了这位奇特的青年,并招至内屋聊天,我在跟他们填茶倒水的时候,听到一些“旅游”c“拓荒”c“通道”c“源界”的奇怪字眼。
他们聊了很久,聊一天一夜,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观主的话这么多。
第二天清晨,青年便准备离开。
观主对我说,这位青年就是给你赐名的人,你愿不愿意跟一起离开。
我当然不愿意离开了。
我已经把这儿当成我的家了,在我心底,观主就是我的师父,传授我功法,教我写字识礼,虽然他从未让我拜师,但我已经把他当成我最亲的人了。
这些,观主都知道,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吧,那是像我这种愤世嫉俗的人才做的事情,你还年轻,要出去走一走。”
观主说的便是对的,我坚信不疑。
于是,我便跟着那位奇特的青年一起离开了道观,离开这个满载我童年记忆的地方。
青年看出我眼里的不舍,对我说道:“别担心,以后你会回来的,到时候这座蒲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