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深秋。
安平镇仍然感受不到一丝秋的寒意。
一座略显古朴的大院内,一道身形瘦削的身影正单脚点在一根木桩上,隐约看去,大致可以分辨出是个少年模样。
少年姓左,单名一个丘字,是安平镇南鹰武馆的学徒。
此时左丘仅着一单薄白衫,左臂处缠绕着厚厚的白布,将整个左臂尽数包裹。不知是被露水还是汗珠打湿的衣衫牢牢贴在左丘身上,勾勒出已初具规模的体魄,虽不很壮硕,但也让人毫不怀疑其中隐藏的力量。
左丘两臂皆挂着重达数十斤的石疙瘩,不断颤抖的小臂预示着这道身影已近乎极限。
“呼。”
轻轻地吐出一口白气,左丘手臂一低,石疙瘩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果然还是不行吗?”
感受到体内毫无动静地灵力,左丘眉头微皱,不过很快便是舒展开来,毕竟对此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左丘神色坦然,双手抱在脑后,喃喃自语。
此时,初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洒落下来,打在左丘沉思的侧脸上,印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总是噙着温和笑意的嘴角,给人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与左丘略显青涩的脸庞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总的来说,是一个相当有味道的少年郎呢。
“小六子!又起这么早练功啊?”
院中,一道壮硕的身影大跨步而来,见到这道身影,左丘手臂一扬,笑着喊道:
“哟,小陈!”
来人脚步明显一顿,旋即加快步伐来到左丘身边,一拳毫不留情捶在左丘的脑袋上:
“没礼貌,在武馆里,要叫我大师兄!”
来人正是安平镇南鹰武馆的大师兄,陈天放。
“嘶。”
“小陈,你来真的啊!”
嘭!
又是一拳。
“说了要叫我大师兄!”
“不就是比我早入馆两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左丘龇牙咧嘴,使劲地揉着脑袋,一脸不满地小声嘀咕道。
“叫你平时少跟乐儿那丫头厮混在一起。”
左丘看着陈天放说这些话时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陈天放眼睛四处瞟了瞟,见周围没有那小魔头的影子,这才放下心来。挺直了腰杆,笑着眯了眯眼睛,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左丘的肩膀上。
“小六子啊,虽然你入馆最晚,但你这勤奋程度,就连师兄们都自叹不如啊。”
“师傅都说,我们要有你一半儿勤奋,我们南鹰武馆早就可以发展到赤阳城了。”
陈天放砸吧着嘴,有些感叹。
南鹰武馆,除了馆主,现在馆内只有六个学徒,而左丘,恰巧便是最后一个。
陈天放看到左丘朝着自己翻起的白眼,也是不恼,嘿嘿笑了一声,拍了拍左丘。
“去练武场准备晨练吧,我还得先去把那四个家伙喊起来。”
陈天放搓了搓手,从一旁选了根结实的木棍,掂了掂。用这个来叫他们起床,刚刚好。
“得嘞,小陈!”
陈天放有些没反应过来,朝内院走了几步愣了愣,方才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朝着左丘喊道:
“小六子!”
回身刚好看到左丘仓皇逃离院门口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还是跟乐儿这丫头学坏了。”
想到左丘先前离开时的话语,陈天放拿着棍子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
“都说了,要叫我大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