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招呼着走在后面正很有兴趣的呆望着树上的人形雕塑的两个女孩,她们赶紧跟过去。拐了个弯,穿过一个幽暗短浅的树洞穿洞,树洞外豁然展开着像是原始森林中的一块林中空地,是一个圆形密闭区域,被周围参差的树木枝干塑形和真假难辨的枝叶遮挡围着。
空地中央高起一个圆形表演平台,周围围着两圈环状错落的高低酒桌,坐着些喝酒聊天的客人,两个女孩跟着凯勒走到一个高脚酒桌旁坐下。
坐好后,凯勒还是拿起酒牌招呼招待,两个女孩刚才从树洞中的黑暗走出来,因为光线明亮,刚刚只是扫了一眼,没看太清楚中央表演台上的几个奇怪的人形,恍惚看到像群魔乱舞的景象,现在才稍看清楚。
从上空一些藤条样的粗壮枝干或是几条树根垂落在表演台中央,被一些穿着奇异服饰,正做着奇怪的肢体动作的人形围拢着。
在这些人形中间,窜起火样的红色绸布激扬飘荡,向上射出的激光红光束被蒸汽弥散着光芒,低音沉重的音乐咚咚奏响,那群人形像是围着一柱熊熊的燃火缓缓的舞蹈。
盈盈和琪蓝望着表演台上的那些人形,心也像是被震颤着。
其中一个体型高大,浑身披挂着长长羽毛的人,像个庄严的老人,正缓缓转着身,他张开双臂,声如洪钟般大声的自顾自的念着英文诗篇。
当围拢的人形们分别起伏着身躯的间隙,他们才看到那些围着的垂下粗壮藤条上,用粗绳环环绑住的数个裸身的男女,身体上涂抹着金粉银粉,他们的肢体在被束缚中,轻微挣扎。
随着羽毛人抑扬顿挫的诗的念白,周围那些像神像怪的人形做着诠释般艺树舞蹈的动作。
雾飒飒的风的引信,
从哪里的召唤,嘶嘶鸣叫而惊乍起
拨撩着沼泽泥泞深处,褐龙的沉睡
披散了如乍如裂的陈冰鳞片
渐渐伸张了舞动的触角,无影无声
冷森森的风,无向的张狂着驰走
旋拧着狂风骤雨,顷刻间凌厉
汹涌着掀起冰盖尘封的冷渊之潭
曾是凝结成刻痕的封印,颤动起来了
氤氲袅袅,滚烫的岩浆
在奔窜中自由,化作弥散
袒露吟唱的处子
在贪婪中爬行,噬舔侵占
终于暗夜微澜
被风飘摇着
墨绿色的裙摆蹁跹
冗卷的藤蔓缠绕
薄浅的纤膜覆盖遮羞
寸寸矜持被千古石化般的包裹
匍匐在厚滑的苔藓之间的歌声曾被吟唱
膨胀着的羞耻破碎,在遗忘张惶
“越来越看不懂了,我英文也差。”琪蓝嘀咕着,看盈盈正仔细聆听着,凯勒凑到琪蓝耳边,小声的为她做着翻译。
这时候,表演平台的平面上浪涌着蒸汽,沿着高起的平台边缘,探伸出一条条抖动着像章鱼脚的藤根在地面上匍匐前行,渐渐在表演台周围蜿蜒延伸着,触头慢慢翘立起来,像是外圈的抖动着的有生命触角栏栅,藤根触角上镶嵌着各色的led小射灯,细小的灯光向四周照射着,细微而凌厉的灯光像是四处逡巡着警觉的如电的目光。
羽毛人依然语声浑厚着,继续吟唱着冗长诗篇。
是谁的封存,惊厥起来了
执掌的神明都嗬抖着放弃吧
是经年的封印即被开启么
打开吧,这黏着不离的厚重的封盖
可与谁随寻,只是被盲的光吸引
可与谁追随,只是被盲的风吹去
飞窜的鸟兽,天地的灵性啊
无惧荆棘与火
只为生机跳踏着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