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的经血没有像平常一样到来，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怀孕了，惶恐了一会，静静地躺着。

    她回想着这个孩子该是谁的，齐声或者韩景山，不会是别人了，他们两人谁是都可能，但好像只能是不得不属于自己。

    她侧身蜷缩在床上，两手相握着放在肚皮上，像是护着脆弱的蛋，她想这时候告诉家乡的母亲，但自己刚才抽出测孕棒已经心跳得不行了，想起好久没有给母亲打电话，知道她这样，一定更慌。

    萧萧拿起手机，很快拨通，母亲声音似乎更苍老了些，听着她的声音一直就是哭着，希望她能回家，她平静地跟母亲说自己很好，说完默默地开始落了泪，只好说应该可以很快回家吧，不忍再说，挂掉。

    眼睛里噙着泪，不想去擦，仍然愣愣着看窗外灰色的如纸的天空里，太阳静静的挂在半空里，像天上一个发光苍白着的圆形纸片。

    她想着肚里的孩子和她一样的沉睡着，不忍去惊醒，自己也恍惚着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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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乡青墨色的森林，林间偶尔几声奇怪的鸟叫，或是扑棱棱的被什么吓到惊慌飞起又飞远，从山上顺着蔓坡的丛林而下，汇聚的溪水在厚厚的落叶下流淌，刷刷的细碎声音。

    萧萧光着脚轻轻的踩着溪水间冰凉而湿滑的苔藓，更轻盈的触碰着并不稳当的石块，不时左右向远处看看，怕吵扰了沉睡山神的梦境。

    她手里抓着些野花，跑过低洼的谷间，来到山坡上坐下，望着家里的方向。

    远处山坡下的村落里土竹楼高高低低的错落无序，有的黑瓦瓦的屋顶上石块烟囱里缓缓的升起蓝色炊烟，妈妈一定是在折断枯黄的草茎填入锅灶炉膛，叹着气拉一会风箱，从灶膛里喷出炙热跳跃的火苗，然后会扶着膝，慢吞吞地站起来，“哦呦呦”对着山谷呼唤着她回家。

    谁家的婴儿啼哭起来，萧萧躺在坡边的草地上望着靛蓝色的天空，静静的听着，觉得那个唧唧哇哇的哭声是从飘过的云后面传来，幻想着那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孩子来自于山神的身边，肯定是因为淘气了，惹了山神的梦境，被愠怒的老山神用如楠树根样的糙厚手指弹出山洞，孩子受了惊吓顺着山坡滚落在她的身边，因为碰破了手肘疼哭着，孩子的皮肤是像曾在溪边捡拾过的透明宝石，光润的绿色，托起来迎着阳光的透明光亮，轻轻转动可以看到丝丝的银线晶莹着闪现。

    那个孩子不耐烦的挣脱着她的托举，拐着小小的脚步东摇西晃，像是看到什么又嘻哈哈跑起来，她的眼睛跟着孩子望过去，远处山岗上伫立着猎人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像是齐声，她跟着孩子也追过去，那个猎人正收拾猎装，回身望了一眼，憨憨的微笑了，眼睛像是韩景山的目光，温柔而坚毅挥着手转身，并不等她们跑过来，猎人已经收拾好背上的弓箭，嗖的一下跃入黑色的丛林。

    她拉住孩子，知道猎人回来会背着一头肥美的野鹿，肩上也许还有淌着血丝的野豹抓痕。

    他们可以在晚上在山坡上点起篝火，宝石绿色的孩子吃饱了奶或是南瓜粥，围着篝火欢笑，她和猎人在还会有一个闪着银光的女儿吧。

    萧萧醒了一下，她抚摸了下并没有隆起的肚皮，凉凉的。

    伸手拉过被子盖上，她叹了口气，继续睡去，她要留着这个孩子，带他回到丛林的家乡。

    焦陆平已经觉得好长时间都联系不到莫柯，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中更焦急，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打电话探问莫柯所在的部门，才知道在不久之前，她就已经被公司派去法国，而且这一去就将是两年，暂时还没有得到回传的相应联系能告知他。

    他拿着电话愣住了，顷刻像是被什么推入深渊，莫柯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