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溅起一片水花,在茫茫雨里的街道上穿行,最后在在临近市区的一片老楼群附近停下。
他们下了车踮脚,蹦跳着踩着垫水的碎砖头,由于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在楼群中七拐八拐地穿行。
天渐渐黑了,路灯也不是很亮,两人偶尔牵着手,宛若两个一起下班回家的恋人。
踏上狭窄阴暗,墙上布满小广告的楼梯,侧身躲着在楼道里杂乱堆放的物件,终于走到了齐声租住在楼顶层的房间门口。
打开门,莫柯就闻到一股稍有浓烈的男人吸烟的味道,皱皱眉,脚步稍有迟疑。
齐声也意识到自己的房间腌臜杂乱,有点不好意思着挠头说:要么还是随便看看就去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吧,莫柯看他手里提着顺路买来的水果和一些方便食品,安慰他似的笑笑走进房间。
透过久已未擦的蒙着尘土的西窗,可以依稀看到城市远山的晚映红霞,莫柯环顾着并不大的房间,窗边的画板上还有几卷图纸和凌乱的专业用笔。
屋里各种生活用品四处散落堆放,齐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忙不迭的收拾,又掸起一阵细尘。
他听站在一边的莫柯被呛得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咳嗽,赶紧打开刚买来的果汁递给正好奇的翻看图纸的莫柯。
莫柯接过后坐下来,一边小口抿着果汁,又侧着头好奇的摆弄桌上的绘图工具。
“我有时候回来要再查查图,项目设计复杂特别容易出错。”齐声指着画板上的图纸,自己也咕咚咕咚着喝水。
“嗯,我也不太懂,那些是你说的以前的画么?”莫柯转过头看着墙角的几张反扣的画布画板。
“是,嗯,不是那么好,都是以前上学时候画的。”齐声搓着手走过去,拎起画板翻过来立在墙边,轻轻掸着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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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落去,天色渐黑,屋里已经很昏暗了,齐声又走到墙边摸索着要开灯。
“不用了,气氛挺好的。”莫柯的话齐声没有听懂,以为是说画。
莫柯蹲下去扶正了的一幅过去未完成的画,画面上一个男人强壮的双臂撑着身体坐在干涩的沙砾地上,身后是一片荒原,男人伸直着双腿,仰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低低浮飘着的云朵在荒原上,被卷风吹袭着,奋力互相冲撞着的乱云和静坐着的男人形成强烈的动静对比,男人的短发被风吹得凌乱。
齐声也出神的回忆当年画这张画那时候的心情,画面上已经看不太清男人的面目,当然他知道当初画的那是他自己。
正沉默间,齐声不觉身体一震,愣住了立在那不动,身后的莫柯已经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女孩身体的温度正紧紧的贴着自己。
齐声听到女孩轻轻的喘息。
静了一会,齐声想放下手里的杯子,他回过身,女孩的薄软唇吻上来堵住他的嘴,微甜的唇膏味道沁入齐声的鼻息。
齐声手里还握着杯子,双臂也紧紧环住莫柯较小柔软的身体,更深沉的吻住莫柯,舌尖触碰的一霎,像久违似的相抵缠绕。
夕阳悠然隐去,夜色入微,在暗下来的小屋中两人紧紧相拥,交织双臂相挽着,莫柯头抵着男人的胸膛,指尖如若无力地在男生背上扫动,触碰着搏动发烫的肌肉棱角,齐声有力的心跳碰撞着自己冰凉身体。
她像是要融化般浑身发软,心都不觉战栗起来,渐渐袭来的眩晕感使她无法呼吸,如果不是齐声有力的拥抱会站不住。
莫柯记得曾经暗夜之下,在荆棘中不顾刺痛的挣扎,她无力的扬起肩膀,舞动损折的羽翅呼唤着,她在寻找一双臂膀把她拉出冰冷污浊的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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