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开泥封,把自己的空杯倒满。放下酒坛,淡淡道:“天阉和人阉有什么区别?”
“有很大区别。”书无颜目光闪烁。“天阉无药可治,人阉却还有挽救的希望。”
“怎么挽救?”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书无颜微笑。“但你不信。”
几句话工夫,梁岳海已喝了七八杯酒,忽然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对了”
望向谷笑依,上下打量一眼,道:“那么,问题来了,韦兄是天阉,那你的衣服为什么这么乱?”
谷笑依拉拉红衫,看韦晨曦一眼,道:“我自己弄的。韦大哥说要捉弄一下你,所以就”
“啊?”梁岳海一脸不悦,望着韦晨曦:“你又捉弄我?你怎么天天这样?有意思吗?”
“诶,这次可不能怪我。”韦晨曦道。“是某人说想试一下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她,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是受人指使的,你可不能怪我。”
谷笑依桃脸飞红,低头弄衣角。
梁岳海当然明白某人指的是谁,笑吟吟拉着谷笑依的手站起来,眼中尽是柔情蜜意。
谷笑依脸更红了,想挣脱他的手,他却把另一只手也加上,紧紧握住,很久才放开。然后把两块黑木牌拿出来,简单说了这两天发生的情况。
韦晨曦拿起来仔细端详,果然看不出什么不同。听说书无颜全家被灭,自不免动容,听说她把神龙丹分一半给梁岳海时,不禁对她肃然起敬:“姑娘慷慨无私,在下万分敬服!”
“见者有份,我是不敢独吞而已。”书无颜淡淡道。
“你小子真有狗屎运!”韦晨曦感叹道。
“过奖了。”梁岳海笑嘻嘻道。“我也是这样认为。”
谷笑依却见不得他嚣张,白了他一眼,他只当没看到。
韦晨曦把两块腰牌收在自己怀中贴身衣袋,道:“破案需要,这两块证物我先拿着吧?”
“随便。”梁岳海没意见。
韦晨曦又道:“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是雷家堡所为书姑娘有何高见?”
书无颜谦虚道:“小女子不明义理,请莫见笑。愚以为,仅凭一张木牌,也许还不足以证明,但劫镖之人分明用的是雷家堡绝技焦雷掌,至少他们的嫌疑最大。”
在梁岳海面前,她一向自负得很,面对韦晨曦却丝毫不敢托大,因为从三言两之间,她已看出韦晨曦心思缜密,绝非梁岳海一介鲁夫可比。
聪明人佩服的一定是聪明人,正如用剑的最佩服的一定是天下第一剑客一样。
“我要冲上雷家堡,杀他个鸡犬不留!”梁岳海一拳打在桌上,震得杯坛跳起。
韦晨曦看着他,忽然道:“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调查一下?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要查什么?”梁岳海很是不满,他简直一刻都不能等。
“韦兄言之有理。”书无颜道。“我也觉得不宜太早下结论,免得冤枉好人,让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就是!”谷笑依阴阳怪气附和道。“啥也不懂就知道喊打喊杀,傻子似的。”
他们两个怎么说都可以,但她就不行,梁岳海瞪着她:“既然我是傻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跟着我?”
谷笑依冷笑:“我喜欢行善积德,对老弱病残一向是比较关怀的。”
“你”
眼看一场争吵又要爆发,韦晨曦摇摇头,把脸别向一边:“你们要秀恩爱麻烦走远些,眼不见心不烦。”
“好啊!”梁岳海拉着谷笑依走出去,走到门外,忽然回头对书无颜道:“书姑娘,你能在这里照顾一下韦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