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愿意呢?”我提出异议。
“对不起,个人意志在这里并不管用。”该隐说道,“由于上船前对所有乘客皆进行过体检,因此不存在不健康的个体,配对之后,即使再不情愿,也要一起过上3个月,那时会再进行一次匹配。当然,如果配偶一方使用暴力,便可向上报告,立即解除关系。”
“那万一配偶间两情相悦,3个月后岂不是要被迫分离?”爱丝缇雅问道。
该隐翘起大拇指,说道:“爱丝小姐这可说到点子上啦!如果真的出现深爱彼此的情侣,也可向上申请,表示愿永结同心,不再参与到配偶分配之中。只是如此一来,万一以后感情破裂,便需进行严格的审核,才能重新进入分配池。”
爱丝缇雅目瞪口呆,说道:“这是什么狗屁制度?如果强迫要我遵守,我肯定第一个起来造反。”
该隐摊了摊手,说:“所谓不患贫患不均,杜朗滋司科这招算得上高明。现在的制度保证人人平等,不仅住房c工作c衣食c连老婆都是随机分配,且定期轮换,即使有不满意的,那也只是少数,成不了气候。”
我驳斥道:“不对,集体平均主义无法解决所有社会问题,人的欲望总是稀奇古怪的,必然有无法满足的时候。现在时日尚短,这方面的缺陷还不明显,时间一长,积累的问题爆发出来,只怕会比以前更乱。”
该隐将啤酒一饮而尽,笑道:“那岂不甚好?我可盼着那一天呐。”
说话的功夫,时间已到了清晨,晨钟敲响,整个船舱皆充斥着洪亮的钟声。随着这振聋发聩的巨响,人们成双成对地自客房里走出,陆陆续续在门前的垫子上跪下,双手握拳,开始了祈祷。
我侧耳倾听,但完全听不出他们的祷词,正想着是不是靠近一些,忽见远方出现一排队伍,高声呼喊着口号,向这边走来。
这队伍中无论男女,人人年纪轻轻,都穿着黑色长袍,留着寸许头发,手中拿着一本本手册,胸前戴着一根吊坠,齐声喊道:“方舟渡我,远离灾难,方舟渡我,驶向彼岸。方舟之下,浩海漫漫,方舟之上,星光黯黯,方舟于我,恩重如山,我于方舟,感恩不断。恨身不能,生于舟上,身死之时,魂与舟存。”
这些个人喊话之时,神情激动,似要将全部灵魂吼出胸腔,一遍接着一遍,音调毫不降低。
该隐鼓掌起来,大声叫好,又向我低声道:“这些是盖甘斯坦教的狂热分子,我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狂教徒’,据说这些人经过试炼,为了宗教,连命都可以不要。”
我觉得奇怪,问该隐:“按理说老年人更易受骗,怎么这里尽是些年轻人?”
该隐笑道:“年轻人体力更好,做事也更不顾后果,用作宗教的捍卫者,岂不更好?而且这些人都来自社会底层,为了出人头地,更是不顾一切。”
说话间,不远处一间客房大门打开,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狂教徒们大声喝骂道:“大清早的,搞什么游行?真是扰人清梦,老子今天还要去农场工作,你们要传教,滚远一些。”
狂教徒们瞥了他一眼,对他毫不理会,还在高声传教,那英俊男子口中骂骂咧咧,返身回屋,“砰”的一声将房门关紧。
“有好戏看了!”该隐向我与爱丝缇雅使了个眼色,倏忽起身,向着那英俊男子住所走去。
传教队伍依着他们的步调,缓慢而平稳地向前行进,但在靠近那英俊男子房间门口之时,他们停了下来。
为首一名高瘦男子走上前去,快速而有节奏地敲了敲门。我无意间看了一眼房门号:150023,我对这号码似乎有点印象,但也没有在意。
门内再度传出污言秽语,不多时,门刷地打开,那名英俊男子探出头来,吐了口唾沫,叫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