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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出于安全考虑,甲板周围并无围栏,而是用一个硕大无比的玻璃罩子将整个甲板罩住。虽然这玻璃近看通透无暇,几乎如同没有一样,但毕竟在我与外界之间产生了隔阂,加上这玻璃颇有些厚度,因此折射在所难免,若是细细打量船外景物,总难免发现一些失真。

    我垂头丧气,发了会儿呆,正打算打道回府,忽然右肩上遭人一拍。我回身望去,发现一名形貌奇特的男子正站在我身后,对着我微笑。

    这名男子身材瘦长,有着东方人的面孔,约莫二十来岁,眼皮有些耷拉,目光有些涣散,看起来无精打采。皮肤甚是白净,近乎于苍白,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在头上盘起,扎了个发髻。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他的嘴角上扬,努力作出微笑的样子,但似乎维持这等微笑对他来说甚是费劲,因此面肌微微痉挛着。

    我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名男子鞠了个躬,双手拱起握拳,用标准的琳兰语说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来自昌国的旅人,名叫萧风。冒昧地问一下,莫非你也在为这甲板外的玻璃罩子发愁?”

    我猝不及防,急忙向他鞠躬回礼,说道:“你好……我叫作达克斯代拉……是……是啊,这大罩子……的确有些煞风景……”

    慌乱之下,我将平时所学的皇室礼节抛诸脑后,这一躬鞠得乱七八糟,口齿也有些结巴,如让母后见了,非得气死不可。

    这名叫萧风的男子点了点头,道:“我比你早些上来,见你停在罩子前,便猜你与我有同样的苦恼。斯代拉先生,君知不知‘万丈城墙,百密一疏’的道理?”

    我听他说话文绉绉的,似乎并无恶意,于是心防渐去,说:“不知道,萧风先生,可否请您解释一下?”

    萧风呵呵一笑,指向上方,说:“此罩所用材质虽然强韧,但这甲板有一城之大,以当今之科技,绝无单块便能尽数覆盖之理,此罩必是由数十块拼接而成,拼接之处,必有缝隙,或可为我等所趁。”

    我听他用词越发古雅,但从他口中说出并无违和之感,似乎这样说话才符合他的本性,一时不由心生好奇,问:“莫非萧风先生也想到外面看看?”

    萧风神秘一笑,点了点头,说:“请随我来。”说罢,他径直转身,向甲板深处走去。

    我微一犹豫,但好奇心压过了疑虑,急忙拿起望远镜,快步跟上了他。

    萧风步伐很快,一会儿便来到船头指挥塔处,这指挥塔约有六层楼高,外表也甚是宏伟。此时大部分船员都在参加启航典礼,船也在停泊状态,因此这指挥塔中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萧风熟门熟路,绕到指挥塔背后,翻过一堆轰鸣的空调外机,来到角落。从风衣下拿出一根撬棒,插入一通风口挡板缝隙,用力一撬。那挡板应声而落,露出一人大小的入口。

    我心下生疑,一把拉住他衣袖,压低声音,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你这是破坏他人财产……”

    萧风回身望来,双瞳中闪动着调皮光芒,笑道:“斯代拉先生莫非怕了?上面风景好着呐。”说完,他手脚并用,往里爬去。

    我想道:“盖甘斯坦号审查极严,此人既然能上到此处,必是大有身份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放下心来,跟在萧风屁股之后。

    这通风管七歪八歪,虽然曲折,但也没有岔路,我们二人爬过数个出口,分别通往会议室,监控室,控制台,男女更衣室,男女浴室等等,所幸其中无人,不然单是看一眼已构成偷窥罪。

    萧风在通风管尽头停了下来,从风衣中拿出一把螺丝刀,一顿操作之后,他已轻轻卸下一块挡板,身子往前一探,从开口处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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