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早上想喝牛nǎi还是豆浆？”

    小小的方周站在特意给他买的木凳子上仔细洗脸，抽空回道：“我要喝牛nǎi！”

    方圆把牛nǎi倒出来在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端出来，方周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叠被子。这孩子虽然才六岁多不到七岁，但是自理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了，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在，要是全靠他哥也不现实。独身男人带孩子，孩子总会更自立些。

    方圆站在弟弟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穿衣服去了。

    等他穿好了出门的衣服，方周已经乖乖坐在饭桌边吃早餐了。

    看见他出来，方周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哥！你今天送我去学校吗？”

    “是啊。”方圆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坐下吃饭，“今天哥陪你，不是说考完试下午没事儿吗？哥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方周眼睛一亮：“真哒！”

    方圆笑笑：“真的！”

    兄弟俩一边说着一边吃完了早饭，方圆站起来收拾碗筷，jiāo代弟弟：“小周，今天腊月初一，你去给二叔二婶上柱香别忘了啊！”

    “哦！”

    等小周拜了父母去收拾书包，方圆也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机转身进了供着长辈牌位的小屋。

    这屋子是房子里最小的一个屋子，方爸爸他们去了之后，方圆就把这件屋子整理成佛堂了，供奉着四位长辈的牌位和照片。

    方圆点起三支香，双手合十拜了三拜，chā在香炉里，看着爹妈叔婶的四张笑脸，心里默默念叨：爸妈、二叔二婶，小周和我都挺好，你们谁也别担心。今天小周考试，叔婶别惦记，一年级学的东西不难，小周这么乖，成绩肯定没问题……

    跟长辈们说了一会儿话，方圆也就退出来关上了小屋的门，方周已经背着书包抬头等着他了。

    兄弟俩穿好羽绒服，锁门下楼了。

    等开上车，方周才问：“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方圆小心的控制着方向盘慢速开过一片积雪地，等开出小区才没了冰面：“厂里最近没什么活，反正已经腊月了，昨天我就给工人们放假了，所以哥哥今天开始就有空了，今天就陪你。等你放寒假了，哥带你去南方玩儿，今年在那边过年怎么样？”

    小方周今年刚突破一米二，说什么都不肯再坐儿童安全座椅，方圆只好给他安装了增高垫。此时小方周乖乖坐在后座的增高垫上，系着安全带，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心：“……哥，我不去旅游也没什么哒，我……我放假肯定有作业要做哒，咱们就留在s市过年吧！”

    “你这小子，”方圆瞟了一眼后视镜，心里一软，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咱家这点钱还是有的好吗？你个小孩该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有的玩儿的时候好好玩儿就是了，用不着cāo这个心好吗？”

    小方周嘟着嘴小小声嘟囔：“可是咱家yào厂不是生意不好吗……”

    方周说的倒不是假的，最近yào厂确实效益不好，方圆心里一直压着愁事儿，都已经好多天睡不好了。

    自从两年前父母二叔二婶去了，方圆接手家里的小制yào厂之后，确实是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

    方圆的父母一直经营着一家私人的小型制yào厂，之前也是一直生产一些保健yào品，比如钙片、螺旋藻之类的东西。至于真正治病的yào，他们这样的私人小厂子没有那个资质去制造，也根本不可能拿到生产许可。所幸新世纪以来，老百姓对自身健康越来越重视，所以这些年他们厂的生意倒是还做的不错。

    可是现在市面上这么多保健品品牌同时存在，竞争压力这么大，这生意又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呢？

    方圆19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