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发冷,觉得每条经脉都在不停地抽搐。
她不知道要将时间凝固,还是要时间快点流失。
她蓬头垢面,身上的锦衣绸缎已经分辨不出是红还是白。
她不停地扭动脖子,她觉得她的脖子亦离断,不远了,她可以清楚听见自己青丝处的骨髓在扭动下不停发出咿呀咿呀,好似锯木头的声音。
她好像要爆发,却又好像洪水被堤坝堵住,一直等待机会,冲破最稚嫩的堤口,将所有的忍耐一股脑宣泄。
一直以来,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只有仇恨,她知道,只有报复,才是解除梦魇的唯一办法。
为了杀她,她只有先杀了自己,能匹敌她的唯一办法,唯有驯服这七剑杀气,她忽然恨得往桌上一锤,旁边所有人都转过头,好像空气凝固住了,等她一走,那桌子居然散架了。小二忙过去查看,那桌子居然没有损坏,只是那些榫,仿佛一困子便被拆出来一般,他好不容易装上,将筷子往上面一放,那桌子居然哗啦的在空气中消失,不对,应该是由上而下变回木屑,在地上堆积了个小土丘。
她,要把所有挤压的怨怒,都还给她。
她自蜀道东南而去。
扬一益二,相较于益州,扬州仿佛有一种天凡的超脱,不可亵玩,不可比拟。
江南自古繁华,参差十万人家。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什么,她是父母独女,所以懒得去思考,去计较,那么无知的问题。
她很年轻,只要你见过她那双眼睛,你就会觉得这个女孩,活泼可怕。她好像有无限的活力,把你折磨,玩弄,冷嘲,忽略。但是,当你真正感受到她,却只能是一股悠然的凄凉,被一股带着暑气的风吹晕。
人总是希望不忘初心,不见平地起波澜,却又时不时随着柳枝荡漾,去那清澈见底的溪水。
她喜欢喝酒,因为唯有酒,能让她麻醉,至少在现实中麻醉,梦,始终无法控制。
姑苏,是她最喜欢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唯有在这里,可以一响贪欢,忘乎所以。
她停了杯,夹了糕点。
一斗笠竹剑的汉子拱手低声道:禀小姐,点子已拿下。
不知什么时候,一灰色斗篷为首的汉子也跪倒在地深沉道:主子,属下以安排妥当。
“你们!哎,真是辜负了这烟柳葶花春色阑。”
“打扰小姐(主子)雅兴,属下该死。”
“走吧。”
她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着什么,但是,姑苏山,是我的地盘。
灰衣人早已将扫叶园团团围住,使用竹剑的斗笠众人也拔剑对着一位不惑书生。
“哦,这位小姐要擒拿老朽又何必大动干戈。”
“久闻锦衣帮副帮主文质彬彬,有前秦贤人之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锦衣帮,不才云里雾里,还请小姐说过明白。”
“你这死老头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竹剑汉子的剑找已在他喉咙微微割裂一丝血痕。
外围的竹剑手敲着剑道:杀,杀,杀。
“副帮主,小女子想给你借样器物。”
“什么东西。”
“自然是钥匙。”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
“自然是镶嵌在你的左手。”
“你!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就不用在演戏了!锦衣帮的二帮主居然是天元教扬州峰会的会长。”
“哦!你都知道了!”
“以前,也许我会将计就计,如今却是十分懒惰,不想浪费片刻时间。”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教主!”
忽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