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依旧反感屋内的所有,特别是寝床,为抚慰心灵,便差正儿,被褥绣枕挪到临窗下的榻上,平躺在上,左腿搭右腿,细嚼着乳饼,摇晃着双腿,目光扫视着四周,感叹良多,想不到离开了短短几天,闺房仍旧老模样,一成不变。原想着将屋外碍眼的细枝末节着重修缮,屋内整体格局和色调重新设计,可此一时彼一时,心境不可同日耳语了。既然笃定单干,奢华的浪费是不明智之举,银子得用在刀刃上。
哎,环境极端糟糕,满心的膈应,这正儿也是的,自打自己回来,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眼睛花了,心也跟着花了,语调加重道:“正儿,你别没完没了了。”
“小姐注重干净,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正儿再打扫一次。”
“不住,还要打扫。”
“伺候小姐,让小姐舒心,这是奴婢们每日必须的劳作。”
我得个亲妈,想想我那个家,一个月打扫一次,算是勤快了,这天天打扫,这得虚度多少时光,必须充分利用,看书,旅游,打游戏,外在的永远比不上内心油然生出的那种满足和爽一劲。打扫?那都是保洁公司的事情,像我这样把时间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不会做那种耗尽人心力,却永远都干不完的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太没有新鲜刺激感。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小姐甚是喜爱粉色和白色,正儿早早就备好了几种布匹,遮住黑色的地方,这样,小姐待着,心里就舒服了。”
这正儿对自己真是真情真意。
“本想赶早布置,唯恐不合心意,便搁置了,只待四小姐回府后,奴婢边做,四小姐从旁指导。”
听到此话,心中有愧,几日不在,定是遭人欺辱了,可这个节骨眼上,又不想生事,就将这事视为过去,总而言之,将就几日,就要住在自己的府邸,他们自然跟从,就不会受人白眼了。却不想正儿举动,让自己顿然汗颜。
“花了多少银子?”
“但凡正经理由,好做账,账房曹先生不会多问,口松得很。”
曹先生?就是那个跟胖爸比一般肚囊的老头,这老头不像是好说话的先生,再说了,经历上次的事情,他肯定会将自己视为另类,格外上心,我这房内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一定屁颠屁颠地去汇报。
白色,粉色都是粗布,钱府四小姐用粗布,什么鬼?
“你把那红红白白的东西拿过来。”
“啊?”
见她愣着,钱灵跐溜一下,快速起身,大步走近。
摸着布匹,说:“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工资?”
错了,错了,古代没有工资一说,叫什么月钱,月给,月薪。
“是月钱。”
“小姐,我?”
自古及今,收入分配不均,是沿袭下来的。这一路走来,老百姓这种最基层的人群,他们的待遇最低,自己看得是透透的,而这些打工妹,打工仔的待遇也好不到那里去?气得钱灵发火道:“我什么我?到底花了你多少文钱?”
“花了二百文。”
“顶你一个月的月钱。这个月你准备喝西北风啊?”
“小姐,正儿只是?”
她的一份苦心,钱灵自然了解。若是自己不在,他们定会欺辱她们,若是自己在,还能保护她们。再说,自己得罪了整个钱府,谁都不会待见自己的侍女,各种幺蛾子整蛊她。这般花钱,只是为了留住自己,或者打算将来的出路。从她的行为举止中,能窥探到,她的确希望跟着我。
“一口唾沫一口锭。曾经承诺,绝对不会让你们受苦的,什么时候都算数。”
“正儿想,小姐不愿意安分在家,一定是因为这个寝室,所以才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