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儿看着龙溪先生铁青的脸,面目僵硬地开始赔笑:“龙溪先生,您千千万万不要见怪,这都怪老汉家教不严,我现在就回去把那婆娘给休了!您千万不要怪罪泓儿啊”李老头儿越说越难过,声音都开始带上了哭腔。
龙溪先生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
“多谢,多谢,你们继续”老李头儿万分感激地说道,他对着龙溪先生磕了个头,起身走了。
龙溪先生示意里长拜师礼继续,可是李泓打断了他:“承蒙先生错爱,愿意收入座下。学生本不是爷爷亲生,但爷爷天生良善,视若己出,对学生有天大的恩德。学生不能为了自己的前程就惹得家宅不安,这样学生会抱愧终生的。学生福源浅薄,今日这拜师礼,就算了吧。”
龙溪先生没料到李泓小小年纪竟然说出如此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来,不由得对李泓更高看了一眼。他长叹一声,起身扶起了李泓,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放在了李泓的手里:“看来你我师徒有缘无分。这个玉佩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及冠之礼,今日送与了你,望你常记玉之五德,今后好自为之吧!”
李泓再次给龙溪先生磕了头:“李泓定当谨遵先生教诲。”
李老头儿家里已经翻了天,桌子凳子四脚朝天,瓷器碎得满地都是。铁柱婆娘正坐在炕上嘤嘤哭泣,李老头儿满面怒容,抡起手中的棍子狠砸屋里的家具,铁柱顶着一脸血道子,蹲在地上看看老爹又看看婆娘,满脸都是茫然无措。
李老头儿砸的累了,对着儿子开始咆哮:“铁柱,你去给我打她一顿,往死里打!”
铁柱蹲在地上不动弹也不出声。
李老头儿气极,举起棍子就往铁柱身上乱打:“你倒是给我去啊!”
铁柱疼的吱哇乱叫,慌乱地举着两个胳膊去挡老爹的棍子。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李老头儿心疼儿子,象征性地打了两下就收了手,“铁柱,你去街上找个先生代写一份休书,这败家婆娘咱不要了,爹再给你找个好的。”
铁柱仍旧是不动地方,只是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肩头微微颤抖,看样子竟然是哭了。
李老头儿看着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儿子,心若死灰地叹了口气,苍老的手再也没了力气,任由木棍滑落到地上。他仿佛一下子老成了九十岁,颤颤巍巍地转身撩开布帘子,回了东屋。
铁柱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还在抽泣的婆娘,试试探探地开了口:“要不,你去给爹赔个不是吧。咱爹正在气头上,你去说几句软话,兴许爹就不让我休你了”
铁柱媳妇剜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戚戚哀哀地哭。
“行,你先歇会,我先去给爹道个歉。”铁柱扶住膝盖站了起来。他来到东屋门前,看着门上的黑布帘子有些发怵,但是咬了咬牙还是撩开了。
“爹。”铁柱喊了一声,迈步就想往里边进,但是随即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没有了人色——李老头儿身子悬空,已经吊在了屋里房梁上!
“爹啊!”铁柱惊叫一声,抢步进去,抱起李老头儿的双腿赶忙往上举,同时用劈了叉的声音对着西屋高喊:“快来帮忙啊,咱爹上吊啦!”
铁柱媳妇被吓得瞬间收了声,也忘了哭了,赶忙来到东屋帮着铁柱把李老头儿从绳子上摘下来。就在这时,李泓撩开帘子进了屋。
三人将李老头儿身子在炕上放平了,铁柱揉着李老头儿胸口慌忙去叫:“爹啊,你咋啦,爹啊!”
李老头儿哼哼了两声,醒转过来。他看了铁柱一眼,虚弱地开口说道:“铁柱啊,从今往后,咱们分家吧!”
铁柱想要说话,李老头儿打断了他。他哆嗦着手从衣兜里取出了二百两银票,递到了铁柱手里:“这是二百两银票,爹一个子都不要,从今往后啊,你们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