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就看着远方发呆呗。”
“你的发呆是什么都不想吗?”
“是啊。”
“我的发呆就是营造自己的理想国度。当然,童年的时候只有肤浅的想法与追求,所以只能营造场景而已。比如我看着一条小小的沟壑,我想象着两边是山坡,埋伏着成群的敌国的士兵。我骑着匹白马走在中间狭窄的路上,浑然不觉。突然头顶传来呐喊声,各种石头呀滚木呀火油呀如大雨坠下我是如此沉迷于想象之中。以至于久而久之,我能细细地想到士兵盔甲上的花纹,马铁蹄磨损的程度,再延伸,我不满足于单独的打斗场景,我开始想他们交战的心理,想象他们为什么而战这只是个例子,童年我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于想象,甚至一度分不清现实和想象。哪怕现在我仍没有走出童年的影响,经常做着漫长而荒诞而意味深长的梦。童年的情况直到我接触了文学才有所好转。我发现这是种上天恩赐的天赋,而不是大人眼里呆傻的折磨,我很容易按照作者明显的描述塑造出书里的世界,花鸟鱼虫,男女老少,然后抓住作者隐晦的表达。我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想象着一次又一次,体验着一种又一种的生活。终于有天我有了个问题,我该如何生活呢?可惜这个答案注定只能自己来寻找了。”
“那你以前就像个有趣的傻子。一个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傻子。站那不动就有想象中的大千世界绕着你旋转,这种感觉想必很美妙。我以前什么都不想似乎有点浪费时间了。”
“可我还是迷茫了,就像你发呆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一样,我渐渐什么都不想的活着。q,我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吵了,最不缺的器官是嘴,最不缺的话是道理,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所有人都在跟你讲道理,叫你去做什么,告诉你做什么对你好。当一个人还不如一只虫子选择多,虫子起码可以想飞哪想飞哪,而一个人往往只能当具尼罗河里的浮尸,人们把你和世俗不一样的东西扒下,然后把你扔到河里,泡到浮肿发白,泡到你跟其他浮尸没有任何区别,泡到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大家宁愿你当一具穿金戴银的行尸走肉,而不是当一个活生生真实的人。”
“本,我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那天你会人人群中抓住了我的手。刚开始我觉得是命运的偶然,现在想想这或许是命运的必然。我长这么大了,一直是一个人活着。我的家族能用他们的力量培养出有“出息”的人,如果当官,就算不八面玲珑,也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穿着擦着发亮的皮鞋正襟危坐的在办公室坐上一年又一年,如果经商,谈不上商场枭雄,也能稳稳妥妥的赚钱过上滋润的日子。假如毫无脑子,也能找个人,结婚生子,柴米油盐,生老病死。可偏偏培养不出奇怪的人,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像我这么奇怪的人。直到碰到你我才有个可以交流的人。”
“那这么说我并没有抓错了手,而是抓对了手。”
“不后悔?本来不可以参与到我乱七八糟的生活里的,本来说不定跟那个成熟女郎上床的。”
“你小孩子不懂。肉欲是最原始浅层的快乐,精神上的爱恋才是真正美妙深层的快乐。”
“谁跟你你精神爱恋了?”
“眼前人呗!”
“刚刚还忧郁的眼神,现在一下子就油嘴滑舌了。”
“不这样我早就抑郁症了。我不像你这样能一直一个人活着,我渐渐的就变了,渐渐变成了自己所讨厌的样子。”
“什么样子?”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总有很多张嘴告诉你应该做什么。大家会觉得文学只会是高逼格的东西,如果十个孩子说自己想成为诗人或者作家等,其中有九个只是出于虚荣,说通俗点就是装逼。如果有十个家长希望孩子能对文学有兴趣的话,那里面有九个是为了孩子考语文的时候能多考几分。同时,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