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浓浓的烟雾缓缓上升,幻化成一个个鬼脸和笑脸,然后又扭曲成无法描绘的线条,宛若滋滋作响乱窜的电流。
“滋滋滋滋”,随着消毒针头离我的肩膀越来越近,我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像在冰冷的冬天拧开开关,热水刚冲刷到脊背上似的感觉。
“咋了?是怕了吗?”z又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我打赌他这种烟瘾活不过五十岁。z恐吓似的晃了晃消毒针,像是外科医生在摆弄他冰冷的手术刀“要么还是用纹身贴纸吧,给你来个小猪佩奇的,绝对一点都不疼。不过这样唯一遗憾的是,你今天恐怕是不能痛痛快快的泡一个小时澡了。”
我直起身来,以尽可能严肃的眼神看着他说:“一,我不怕疼,一百分不怕疼。二,我估计没有第二个纹身师会一手拿着消毒针一手拿着根烟了。第三”
我抬头看着这略显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了毕加索的抽象画,当然是向他致敬的赝品了。杂乱的地上摆着ec产的音箱,最大分贝地放着back bck,音浪像浪潮一样汹涌在这封闭里的屋里。而我像个孤零零挂在悬崖边的鸟窝,被冲击的有些眩晕,“如果你改变一下店里风格,说不定生意会更好。”
“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赚钱而开这家店,也不是出于有钱人的无聊。具体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就好像绝大多数人费尽心思去生活到头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一样。”z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将自己薄薄的嘴唇贴着薄薄的杯壁。想必酒的滋味不错,可我从来不喝他的酒,因为我毫不怀疑前一天晚上喝醉的他会把酒瓶当做烟灰缸来使。
我这人从来不冒险。
“而且,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想好要不要纹,也没想好要纹什么,就躺下要纹身的客人。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这是你这个月第五次来了。”z像是吻够了,缓缓将嘴唇挪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正如同你无法表述自己为什么开这个纹身店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想来文身。”
“我可不是你这种年轻人的心血来潮。我是为了寻找。”
“寻找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等我想说的时候再跟你说吧。”
“你也是够奇怪的。”我无奈地打了个哈欠。
“所以我才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奇怪的纹身师配奇怪的顾客,不也是一种正常吗?”z呡了一小口酒,陶醉地哼着。
我起身穿好短袖,紧紧的把黑色夹克裹在自己身上。
“本,我有预感下次你来的时候会知道你想纹什么了。”z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愿吧。或许真的是小猪佩奇。”
我用力拉开喷满五颜六色彩绘的铁皮卷帘门,风混着阳光涌了进来,还有路边那熟悉的尾气。
“喂!要我送你吗,宝贝!”,z在我身后大喊到。
我头也没回。因为鲁迅说过:穿黑色皮夹克的人走路不能轻易回头,不然容易帅的不明显。“不用了,我可不想再陪你和你的摩托车被交警扣那了!”
fet the hearse 'cae i never die
i g一t ne lives cat's eyes
abg every 一ne 一f the and runng ild
身后沙哑的嘶吼像狼嚎一样,却又压抑如半夜的猫叫。z是一个怪人,是一个没有白天的人,活在生锈的重金属摇滚和加冰的威士忌里的怪人。但说来好笑的是,我不是在某个喧闹的酒吧或者迪厅里认识他,而是在一家安安静静的书店里,那时我在看《挪威的森林》。我喜欢在下着小雨,灰蒙蒙的日子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