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答应你!”
天台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扬了扬手机,大意是说听不清楚,用手机说。
“好好好——”妇女接过中年男子的手机,拨出号码:“飞飞,你说你说一一一一一一好好,你先下来,妈答应你一一一一一一真的,买,买!妈就你这一个儿子,百年后什么不是你的一一一一一一好好,现在买,现在就买,妈准备钱去一一一一一一我能做主,能做主一一一一一一好好我让你爸说。”
妇女把手机递给男人,眼里全是哀求的神情。
男人看了天台一眼,接过电话:“你说一一一一一一你先下来再说一一一一一好,我答应你,等明天我去凑一一一一一一什么?一百多万你让我现在拿给你,你这个逆一一一一一一你别,等等!我怎么给你一一一一一一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银行给你转。”挂了电话,长叹一声: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半生的心血全没了,都是你惯得好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挤出了人群。
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落寞的低着头。
天台男依旧站在那里,只是双臂已放了下来,他不时地看看手机,似是再等什么信息,我还注意到他脚尖稍稍往后挪了挪。
蓝爆女子显然大为失望,但有中年妇女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
周围有人叹气,也不知是惋惜没看到好戏,还是鄙视天台男的做法。
就在很多人转身欲去的时候,马路上警笛声大作。
救护车,警车,消防车呜哩哇啦的停在路边。
“靠边靠边!围观的都散了,都散了一一一一一一”有警察拿着高音喇叭喊道。
消防车上下来几个消防员扛着还没充气的气垫,推开人群直撞了过来。
救护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抬着担架跟在后面跑。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人们纷纷避让,你挤我我推你,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我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混乱中一把把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拉了起来。
“让开让开!”消防员挤到我旁边,开始铺展气垫。
我一眼瞥见两个警察一前一后的悄悄摸进了楼道。
这是一幢老式的单元住宅楼,总共五层,一楼是临街的店面。墙面污黑斑驳,很多地方早已水泥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
就在警察进去后没多久,我听到头顶上传来惊慌的声音:“你一一一一一一你别过来!”
我抬头望见天台男已经转过了身,背对下面的人群,拿着手机的手指向前方。
双方似乎在僵持着,四周难得的一片寂静,身旁的消防员正在汗流浃背的忙着给气垫和风机接口。
天台男的咆哮打破了沉寂:“你站住!”
随即有小石粒落在我身侧。
我猛然惊觉自己正处于险地,不行,我得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我抬着头计算着他可能的落点,眼睛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身旁是安全气垫,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最不安全的所在,它正对着楼顶天台男的方向;
前方屋檐下是一排自行车——这本是山地自行车专卖店的大门口;
左侧横放着一辆装垃圾的三轮车;
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跟我一样正惊慌失措着的人们。
可能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你经过一幅大型广告招贴画时,无论在哪个角度,你都会感觉画中人的眼睛在一直看着你。
我现在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我死盯着天台男,脚下却没闲着,前穿后插左蹦右跳。但不论我身在何处,那种不好的感觉始终压抑着我紧绷的神经。
日影摇晃中,我听见天台男颤抖的声音:“不要过来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