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孙立和舟舞,周立新离开了那个简陋的办公室,坐着来时的升降机重新回到了地面。
穿过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街道,轻车熟路般又径直走到了瓦尔克的摊贩跟前,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脸上的希望之情,周立新的心中感觉到了一丝悲哀。
犹豫了一阵深深地吸了吸气,周立新还是觉得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了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
沉默不语,瓦尔克静静地听完了周立新的话语后,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破旧的木凳上,默默地给自己点上根自制的烟卷。
眼看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没有想交流的意愿,周立新也只好在叹息中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本已离开了数米之远的周立新,被身后的那一声挽留停下了脚步。
将脚尖附近的倭刀抛到了周立新的面前,瓦尔克头也不抬说道:“拿着这个东西,它是你应得的报酬。”
看着脚下尘土飞扬中的那把利器,周立新的嘴角动了动,仍默默伫立不语。
“拿着它吧。”在三两下就抽完了一根烟后,中年男人又迫不及待般再次点上,“反正我这身老骨头也用不到这个了,留着也是浪费。”
弯腰捡起了身前倭刀后,周立新拍了拍刀鞘上的灰尘。看着眼前那个落寞的男人,不禁感到几丝凄凉。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周立新手提倭刀,又重新地走上前问到。
“打算?哈哈!”随手掐灭了烟草的火星,瓦尔克无奈的苦笑:“还能有什么打算,唯一希望的都没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瓦尔克喃喃道:“三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恐怕她···早已就···,但是我还是从没有想过放弃,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并不是去为了找她。”周立新突然冷冷说道:“而是为了弥补心中的罪恶感。”
“你···果然不一般。”瓦尔克抬头重新看了看眼前的那个年轻人,抽动的胡须发出了几丝冷笑:“你说的对,并不是因为对她思念我才让我坚持到了现在。”
“而是因为对当时的懦弱而感到憎恨!”瓦尔克突然从座椅上站起,颤抖着面庞大声吼到,空荡荡的左腿裤脚中义肢的骨架倒映着太阳的光芒。
仿佛在发泄完毕之后,中年男人终于得到了精神上的全部解脱,随手抄起了那沉重的勃朗宁轻机枪,放到了周立新的面前冷声说道:“现在,拿上你的东西,滚吧。”
默默地拿起了那厚重的枪械和子弹,周立新同时最后轻轻地说了句话。
“我周立新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完成,也是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
“但!”
目光如刀般切割着瓦尔克满脸惊愕的面庞,咬牙切齿般的冷声道:“你都必须要给我在这里好好等着,直到我回来!”
说罢周立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热闹了街道,留了一个满脸表情复杂的男人注视着他的离开。
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几乎已快日落西山,周立新便回到了和外科医生约定的地方。
推开吱呀作响的老旧木头房门,周立新发现蔡温飒早已就等候多时。
“回来了?逛了一圈后感觉如何。”蔡温飒放下了厚重的书籍,扶了扶鼻梁处的镜片后抬头说到。
“感觉···似乎并不太好。”想了想,周立新还是如实的回答到。
“是吗?”有些玩味儿的看下周立新左右各持在手的武器,蔡温飒笑了笑后说道:“那你手里的这些东西还有它的故事···”
不愿再提起这件事情,周立新坐在床边上岔开了话题:“对了,明天早上我要去参加城里去卫星基地的搜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