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府旧人谁不知道?就是你,就是你,恶毒的人。”仪儿一开口就收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大:“就是你这狐媚子,亡国奴,害得我和我娘。”
“你和他都该死。”仪儿怒目瞪着烟微和怀中的枫儿,发疯一样吼道:“南月罪奴的低贱血脉,凭什么留在北萧皇城?”
仪儿的话对烟微是莫大的羞辱,可毕竟他是皇子,没人敢说什么。或者说,在这些北萧仆从的眼中,二皇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见没人敢动,采萱实在忍不住了,跨步上前,扯住仪儿的衣领,抡起一个巴掌。
“采萱,退下!”烟微这才从枫儿身上挪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仪儿,令道:“把二皇子禁足在永和宫,稍后在盘查。”
话音未落,烟微已抱着枫儿往重华宫去了。
此刻她哪有心情管这小孩子的无理取闹?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擅自去动北萧国的皇子,必然会引起一些无端流言,伤害的不仅是她,还有南月国。
烟微突然产生一种无力感,她曾经信誓旦旦要帮凌栖迟管理好后宫的,可是,以她的身份,一举一动都变得不那么简单。
她抱着枫儿,心中百味杂陈。
“娘娘,好像不太对。”采萱捂着嘴巴,尽量降低自己的声调。
恰时,烟微也终于冷静下来了,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枫儿的身体,面色大变。
“这是”她抬眸与采萱对视一眼,咽了口气,沉声道:“寒香毒?”
采萱上前,翻了翻枫儿的衣领,近距离看清他身上数不清的斑点,面色愕然,“真的是,与小姐当年一模一样。”
烟微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地趴在床榻边。
这毒源自南月国寒香花,烟微年幼时,曾无意接触过,倒在全身布满红点,而后慢慢溃烂,从外而内,直至死亡。
毒倒也并非不可解,因为寒香花独产自南月国,民间解法不少,可在其他国家却未必了。
烟微捂着头,思绪飞转,倏忽拉住采萱的手道:“去找敬阳侯,他们一行人肯定带了大夫。”
“好好好。”采萱连连点头,人飞快地奔出了重华宫。
她的速度倒是奇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牵着一人回到了重华宫。
那名大夫已经进了枫儿的寝房,此人竟是烟微的旧识。
“刘太医?”烟微心中的疑惑与紧张感稍稍平定一些。
这位太医正是南月皇城医术与医德都极佳的太医,有他相助,枫儿想必不会有大碍。
这边,刘太医探了探脉,从药箱里拿了个药丸化成水,给枫儿饮下。
“三皇子无事,娘娘放心。”刘太医拱手道。
烟微却分明看到了刘太医并未完全舒展的眉头,她心中一紧,试探道:“您是否还有话要说?是枫儿他”
“娘娘勿忧,三皇子无碍,微臣忧心的是”刘太医翻起枫儿的衣袖,示意给烟微,“微臣只是觉得这毒消得也太快了些。”
烟微转过目光,诚如刘太医所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枫儿起红疹的皮肤已经不再鲜红,脸上也有了血色。
这毒来的奇怪,去的更是奇怪。烟微揉了揉眉心,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恰时,门外突然有丫鬟通报道:“娘娘,皇上正往重华宫来。”
“皇上来了?”烟微心中一惊,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这一通忙活,竟又把太和殿的宴席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瞥了一眼候着的刘太医,赶紧摆摆手道:“带刘太医先去避一避。”
待刘太医离开,烟微便前往重华宫的正厅迎候。
此时,凌栖迟面无表情地进了门,挥挥手屏退左右。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