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即刻燃起,手中匕首像带火的箭矢,倏地射入金刚天灵盖。它顿时脑髓剧痛,全身烈焰烧灼,想要倒地扑火,四肢却被藤蔓紧紧束缚,无法动作,只能任凭火烧。
烈焰包围之下,碧绿藤蔓宛若翠玉,坚韧不化,直到金刚化为灰烬,它们亦向地底钻去。
洞内暗了下来。
太爷爷的小手电就像太爷爷弥留之际回光返照,旺盛的生命之火亮一下就熄灭了。
叶策单膝跪地,伸手摸索自己红肿得像个馒头的脚踝,啧了一声,“可别成瘸子了。”
叶策觉得好玩,竟然问也不问他去哪里。等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抱紧怀里的讨饭碗,战战兢兢地说:“这位壮士c大侠,我们要上哪儿?”
白起冷冷地晃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
叶策的食指无意识地摩裟金钵,显得局促不安,半晌后,他才抬起雪人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白起,随后又低下去,忸怩地说:“我们这样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传出去名声不好。我以后还要找一个贤惠老公的。”
“”
白起神色一僵,表情有些微妙。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淡定与声音,问:“你是断袖?”
叶策伤心地问:“你歧视基佬?”
白起语气一滞,遂即咳嗽两声,“不”话是这么说,步子却迈得大了一些,与叶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叶策肚皮里笑得快要抽筋,眼神依旧幽怨,叹气道:“我们也算是一场露水姻缘——”
“别胡说!”白起低声呵斥他。
叶策改口道:“那好吧。一夜友情。行不行?”
一夜友情,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白起微微蹙了眉头,继续向前走。
叶策跟上去说:“我们好歹也是一夜(友)情关系。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白起自动忽略他第一句话,回答道:“找侯小姐的妹妹。”
叶策说:“我在茶楼里打听到一个消息。小镇上发生一桩命案,死者是侯小姐的新婚丈夫。你怀疑妹妹杀害姐夫?”
白起并不答话。匆匆赶到侯小妹夫家,被一个老奴告知,侯小妹去了山上密林里散步,之后就没回来。叶策觉着奇怪,半夜三更,主母一直不归,这家人却不着急,也不上心。
倒是白起皱紧眉头,复又急急忙忙上山寻人。他穿梭在树林里,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灯笼,冷冷地喊:“侯小妹——”
空旷的树林里回荡他的声音。
叶策跟在他身旁,左顾右盼,余光忽然瞟到一条白惨惨的纤瘦身影,立刻顿足,转头向那处奔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侯小妹身穿孝服,已经吊死在了一棵槐树上。
老祖宗造字是有讲究的,许多玄机就藏在里面。
槐者,木鬼也。因此槐树招阴,可以藏鬼,也可以养鬼。这不,刚刚上吊的侯小妹,尸体还热乎着,就突然魂魄出窍,化为厉鬼了。
她吐着长长的红舌头,面孔扭曲,声嘶力竭地怒吼:“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永远不会!”
叶策问:“谁呀?”
侯小妹飘到他面前,宛若黑洞的眼眶里流出殷红眼泪,咆哮道:“你要替我报仇!”
叶策道:“报仇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害你这么凄凉的罪魁祸首是谁呀?”
侯小妹指着树林旁的水潭,“你自己看!你自己看!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过不下去!”
叶策与白起随着侯小妹来到岸边。微风轻拂水面,波光粼粼,在一片模糊中,回忆的影像渐渐清楚,那是一幢构造宏伟的宅邸——侯府。
事情要从已故的侯老爷说起。他先后娶了两个女人,正房生下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