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被她一把推开,老腰撞上桌角,下半身顿时麻了,“哎呦”叫起来,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薛老大一夜未归,大嫂急得上火,扑上前问,“老大怎么没回来?”
薛老二说:“老大踩中猎户陷阱,被吊在山上。”
金猴时空正值隆冬,山里气温又低,倘若被吊一夜,还不知能不能活。大嫂听了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话也说得不利索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
“好啊你!撇下我男人不管,自己去喝花酒,是不是存心想弄死他?你以为轮得到你继承家产吗?即使老三高中了不要这份祖业,那也是我们老大的!”
二嫂听了这番话,不服气起来,尖着嗓子叫道:“一个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凭什么我男人没有?!”
大嫂骂道:“你出什么头?金银首饰他送给野鸡,也不给你!”
二嫂气得发昏,失去理智。正好看到下人倒马桶,立刻抢过来,挖出一堆屎,塞进大嫂张开的嘴里。
“贱人!”大嫂被糊了一脸,尖叫起来,发疯似得和她扭打在一起,扯头发c挠人,十八般武艺都上了。周围想劝架的,也被大嫂脸上的米田共吓退了。
这时候,山里的猎户来了。他们早上检查陷阱,发现薛老大,立刻将他放下来。但冻了一夜,人已经发起高烧,乱说胡话:“弟妹c我晓得错了c我对不起你”
大嫂和二嫂还在打。薛老爷边叫医生,边派人找薛墨。寻到时,他因肚子饿,正在挖土吃。原来他滚下山,磕了脑袋,变成傻子。回家后,只“嘿嘿”笑。
这下子,秀才中举的美梦彻底破碎了。薛夫人又气又怒,躺在床上恶狠狠地咒骂侯小妹。骂完后问给她把脉的医生:“我没事吧?”
医生不咸不淡地说:“没大问题。就是瘫痪而已。”
“哦。啊?!我不活啦——”薛夫人回过神来哭天抢地。
薛老大倒是没事,吃几帖补药就行。大嫂照顾着她,二嫂当家。她嫌补药太贵,把名贵药材拣出来偷偷卖掉,塞草根进去。这草根就是薛夫人给侯小妹吃的药,性烈,多吃就成毒了。
老大的病越来越重,三日后一命呜呼。大嫂尖叫着冲出房,绊到门槛摔了一跤,顿时磕飞两颗门牙,顶着一脸血站起来连连拍手,“噫!死得好!死得好!”,原来是疯了。
家里乱成一团,没人管着薛老二。他喝得烂醉如泥,和二嫂争执,失手推她入水。不想冻坏神经,二嫂变成“啊啊”叫的哑巴。他也不管不顾,去寻花问柳,刚出门就撞到一辆狂奔的马车,人飞了几百米。
火车进站打铃——
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翘首以待。
一辆银白色的高铁在万众瞩目下缓缓驶来,车身彩绘山海异兽,栩栩如生。直到列车停下,车门打开,大家才像刚学会呼吸似的,嘈杂起来。
此时,素质在个人安危面前成了摆设,大部分人争前恐后地挤到前面,仿佛只要坐上这班列车,就能去一个西方极乐世界。
但是一不小心就乐极生悲了。
时间似乎突然静止,所有人动作一僵,脸上的神色五彩纷呈。而那些推搡c争抢的人,一瞬间心如死灰。他们明明和车门只有一步之遥,此时却像隔着世上最遥远的生死距离。
在欢快喜庆的歌声中,一轮轮诡异的卡通转盘从天而降,挡住所有人的去路。
甜美的客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和上次一样,但凡有人试图逃离,转盘便吐出一个金钟罩将他盖住。这是披着糖衣的恶魔游戏,好比外儒内法——遵守游戏规则,又极其不讲道理。
挂机的,一心两用的,骂客服的,都会原地爆炸。
叶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