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南科大,一个被称为恋爱国度的地方,在这里学习的青年人,心似红桃,人像雏菊。
阴晴莫测,人心善变,总有一束灯塔指引他们,那灯叫爱情,光是希望。
贾仁斯文的鼻梁上顶着厚重的镜片,冬季的寒气犹如出炉的粟粥坐在镜片上,使他瞅不着前方,他仍然急促地走向洗漱房。
拎开龙头,顾不得咋然刺骨的河水在他皮包骨的手臂涂上一层鸡皮,催命捣腾一番,他倒抽着冷气,回到寝室才换出一口热和。
披上大袄,扄上门,出了去。
过道是绿白两漆呈对称分布,顶头上忽明忽暗的黄光总是照顾不到墙角。他是不爱这样的空间的,老觉着这是对待狱犯的。
出口渐进,晨白像发出圣光的天使向他拥抱,他一笑,跺起小碎步。
一阵鲜气扑面而来,如腊冬的梅香令他心旷神怡。他是爱冬天的,他觉得这是上天为了让他享受来春的温暖而给他的磨砺。
咕噜···
从腹中传来的殷唤,好似小牛渴求的鸣叫,希望引起母牛的注视。
“别慌,等我去望···她···一眼,就回食堂满足你。”
说道她时,他的脑中忽然涌进一帧画面:
蓝天白云下,一束金黄的,扇形的阳光中,有个天使的背影······
灰白的上空散落棉球大小的雪花,它们悠闲自得地落在树梢丫,莽草尖。它们像人生的轨迹一般。
清风似亲吻的鼻息,令它们神魂颠倒,摇晃而坠,待它们清醒时,已淡然了命运。
一颗雪球掉在贾仁的鼻尖上,交眼间,便被他热情似火的体温融化。他是毫无感觉的,如梦中与恋人热吻时,耳边传来的起床铃会被隔绝出梦境一样。
仅剩十步,就到操场了,那是她出现的地方。
“十···九···三···二···”他在心中倒数,步子反而快了一个拍,心跳硬是多了两拍。
跨出最后一步,眼前豁然明朗。朝里看去有条环形的跑道,他见跑道并没有被白雪覆盖,松了一口气。
已有人在晨练了,“她”在哪儿呢?他左顾右盼,问着自己:
“难道下雪,她不来了吗?”
“不会,这几年来,除了暴雨,“她”每天都会坚持锻炼,像“她”这么有恒心的人一定会来。”
他话讲的略快,呛着寒风,眉头蹙紧了些,眼睛时大时小,但没有眨过一眼,他怕闭一眼,今天就见不到她。
“喂,贾仁。”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如春雀鸣啼的悦耳,从来没有人将他的名字叫的这般好听。
他回过头去,瞳孔一缩,嘴角微张,身子才慢地转过来。
来人十分可爱,圆脸大眼,樱嘴巧鼻,齐耳短发让她看起来娇小的很,红色大衣呵护她大半的身体,高靴与大衣恰到好处的,被丝袜紧贴的部分,全然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认为那里画龙点了睛。
哼!!
她嫣然一笑,迈步走来。
“贾仁,你也来跑步。”
“嗯!请问你是?”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吓跑对方。
他外表平静,实则内心激动,他是沙漠中被雨水卷去的砂砾。
她脸儿颤了颤,几抹红晕尤显可爱,令他痴了迷。
她樱嘴一抿,一手摸住他的脸庞,说道:
“连我都忘却了···也对,毕竟几年了,可···你万不该忘记我呀!”
她不知一个人该有多麽无情无义才会如此,难道今后他们只能是问候,不再能是殷情呼唤的人了吗?
贾仁一头雾水,“忘记她”,他肯定不认识她,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