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起来。
门口,江去脸色一白。
不敢再耽误,提步走进去。
那四个大丫鬟倒是皱了下眉头,却此刻没人敢吱声去拦。
江去走了进去。
“把门关上。”
那四个丫鬟齐齐面色一变,“大小姐,不可!”
“大小姐,男女有别!”
她们四人齐刷刷地挤到了门口,为首两个人,手扶住了门,不让关。
那屋子里,外间是八仙圆桌,桌旁是仕女图的扑花捕蝶屏风,光线从窗栏射入,罩在那屋内女子的身上,笼得一身朦胧光晕。
光晕随暖风流转,四人看到,那坐在八仙桌旁的那个女子,阴暗不明中,朝着她们瞧来。
那眼神……四人无不是脚下一缩。
“滚出去。”
女子声音,比之之前,显得平静淡然,但那门口四个大丫鬟,却觉得,此刻比先前那暴怒还要可怕。
“可是……”
有人眼中露出不甘,还要说什么,被身旁的人,连忙抓住了手,制止,她身旁那个大丫鬟,礼了礼自己的衣服,对门内女子行了标准的一礼:
“奴婢们告退,大小姐有事情,尽管吩咐奴婢们。”
临走时,还不忘把那两扇门扉给关上。
屋内,只剩下了连凤丫和江去。
江去笔直地立在八仙桌前,他埋着脸,沉默寡言。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许久,女子淡漠开口。
立在桌前的高大个儿肩膀一颤,却没开口。
“你知道那一箭是朝你去的。”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江去埋首默然。
女子眼中怒意一闪:
“你这是已经准备好,要对你的那位一先生,慷慨赴死?!”
她震怒,在“砰——”的一声,拳头狠狠砸在了八仙桌上,直把那上好的八仙桌,拍得桌面跳三跳。
从前,江去多数时间都在柳南巷子那宅子中,不出门,偶尔她派他出门办事,这人也谨慎得很,戴个帷帽半遮。
一时也没人认出来。
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是躲也躲不过去的了。
也是她不好,没有想到这一点。
事出突然,当时镇北军归京毫无预兆,她又被沈家那位老夫人缠住了,
再者,当时她手上身边能用的人,就那几个,其余之人,全部都在庄子上头。
一时怎么就忘记了,江去的身份,还有江去之前诈死的事情。
以及那背后那始终见不得光的一先生。
她没有想到,但江去一定是想到了。
否则,那一箭射来之后,他的面色一点波澜都没有,眼中神色像是早就知道会那样。
“你一早已经知道自己此番有危险,为何不说?”她拍桌:“我纵然算无遗漏,也会有疏忽之时。
江去,你不提醒我,却慷慨赴死。
你这是认定了,一先生面前,你必死无疑,如今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江去似对这话有了反应:
“当家的,你没见过一先生,你不知道一先生的可怕之处。
我……我不是不挣扎……”
他似有难言之隐,好半晌,抬起了头,冲着那八仙桌旁端坐的女子,苦笑着:“……没用的。”
没用的……任何挣扎都没用的,任何反抗都没用的。
这是江去那三个字后面深重别样的含义。
连凤丫看着江去,清澈的眸子里,江去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那双眸子里,有万千星辰,亦有天空与大海,仿佛无边无际。
在那么一双清透得几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