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
“你,醒了?”
王东再次睁开双目时,映入眼帘的乃是两个熟悉的身影。而那句异口同声的关怀,也正是出自二人之口。王东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带着关怀以及自责的老者,却是灿烂的笑了。
“你还笑什么呀,难道被人打傻了?”任玲爽一个白眼,娇嗔道。
“我杀了三四个人,还活下来了,能不高兴吗?我没死,不让我笑,还让我哭呀。”王东调侃回应。
“你,哼。你就好好在这里躺着吧,看谁还管你。”任玲爽莲足一跺,似乎有些不高兴。转过身去,却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将剩余的空间以及时间,留给了他们师徒二人。
“师尊,你的要求,我做到了。”王东还是微笑着开口。
蔡文博双肩一颤,叹了口气:“苦了你了,是为师不好,纵然要让你磨砺,也应当循序渐进。都怪那该死的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那是什么?”王东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不禁好奇。
“炼骨,为修真第一境界,你现在便处于炼骨中期。炼骨最重要的,便是打下根基。而后晋升无涯,这才是真正的修道开始。到了无涯,便像你师姐玲爽丫头那般,能够飞天遁地了。而后便是塑骨,这是一种淬炼,也类似于重塑己身,其实就是再次升华而已。为师此刻,正处于塑骨巅峰。当初,还是没能达到下一境界,万灵聚骨。到了这一境界,便能够凝聚元神。”蔡文博耐心地为王东讲解着。
“那师父为什么会有第二元神?”王东大为不解,按照这种说法,他的师尊,似乎连元神都不该有才对啊。
“呵呵,都不重要了。”蔡文博捋了捋胡子,略作一笑,却是有些苦涩,显然不愿提及。
“其实,此次一战的全程,为师皆在目睹。你,很不错。”蔡文博缓缓开口,对王东极为肯定。
“那,是师父救的我吗?”王东开口相问。
“不是,你若死了,我会为你报仇。但,我不会救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却是做错了。你可知是哪一件?”蔡文博忽然变得严肃。
“弟子知晓,但是弟子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懵懂之子,他懂得什么?他的家园被毁,他的双亲死去,他除了仇恨还能有什么?弟子起了恻隐之心,何错之有?”王东不甘心,他始终无法忘却豆豆。
“何错之有?你若无错,又为何险些身死。在外皆为敌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若非枫天小子,你怕是现在已被人撬开头颅,挖了修为而去罢。
如此,还敢说你没错?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恻隐之心,是用在畜生身上的吗?你已知当要无所不用其极,又为何还要动这等大忌。”蔡文博一番怒斥,甩袖负背。
“是,弟子知晓,这修真路为了生存,为了争夺,必然是注定的杀伐不断。
然则,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对于一个懵懂稚子。心怀善念,何错之有?苍天无情,人却多情。”王东低声言语着,似乎是在回应蔡文博,又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说。
“苍天无情人多情?多情后果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尸首分离。你只是想着对他人心存善念。你一直在想着别人,你又为何不能多为自己想想?
这样的一生又怎能攀到高峰,又有什么意义?”蔡文博幽幽开口。
“可是,心中若没有他人,只有自己,那这样的一生,纵然攀到了巅峰,又有什么意义?那位强者,不也是心怀他人,才会守护青石国吗?”王东不服,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可你知道,在他成就巅峰之前,一路上有着多少枯骨。他是踏着多少具尸体,才能走到守护一国这种程度?如今的你,没有资格去心怀他人。”言罢,蔡文博摇着头身影散拂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