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休息了片刻,状态已然好了许多。她坐起身,皱着黛眉道:“你觉着她是哪路人?”
发财摇摇头,倒了两杯茶,给恭喜递过去一碗:“现在乐绫倒是其次,真正让人担忧的是这幅画,如若是我们想多了倒还好,大不了赔个罪便是,如果不是,那这幅画到底有何玄机?让乐绫不惜暴露自己也要送到我手上。”
“烧了。”恭喜斩钉截铁地道。
发财同意,点燃蜡烛,拿起画卷,叹息道:“若是我们错了,到时候见了那妇人赔罪就好,只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你们就莫怪我草木皆兵。”
画卷不大,只烧了片刻,灰烬也无多少,发财驱散掉火星,长呼一口气,庆幸无事发生。
“睡吧。”发财给恭喜一个放心的笑容。
恭喜躺下:“先前乐绫姐饭桌上心里的甜作不得假,只是今晚这事我又感到了她心里的酸冷意味,人心真是这般善变?”
发财也躺下:“既然她能蛰伏在楚王府多年并取得叔叔信任,那掩饰内心的本事,自然可怖,只是希望我们想多了,不然这县城外面的世界真是让人提不起半点好感。”
恭喜不语,料想是睡了,这么折腾也怪累的,发财想着想着便也沉沉睡去。
——
“日出东方,发财,起床了!”
不求人打下来,不痛不痒。
是爷爷的声音,发财听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爷爷,发财好难受!你别这么折腾发财了。”
“不行!我杨家的子孙怎么能言苦!”
一盆又一盆的滚烫药浴,比沸水还高的温度,药桶底下是不断加柴的父亲,旁边是泣不成声的母亲。
“吃下去!”
面前是那恶心的蛇胆c蟾肝c鹰眼c夔肠,连着血水,有些还在抽搐。
爷爷在边上,声色俱厉,将满是伤痕的手掌悄悄握紧。
“发财恨你们!你们不配做发财的爹娘和爷爷!”
“就算再恨,我也是你爷爷!在我杨继业死之前就必须听我的!吃!”
这次打下来的不是不求人,而是棍子。
——
“爷爷!爹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对发财很好的”
发财醒了,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大雪纷飞。
前方有四个人影,一个老人背着一个孩童,一男一女在孩子左右替他挡风遮雪。
发财记得,六岁时吃赤练蛇胆,配偶蛇找上门,虽奄奄一息,但点滴毒液要一个孩童性命依然易如反掌。
爷爷用金针吊住发财性命,一家人西去三千里到终南山为发财寻救命方子。
“发财不孝”发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少年人,这世道,活着累吗?”
一个威严的声音自漫天风雪中响起。
“家人不相亲,子孙不孝,无可厚非。”
“是啊,你说得对,都是他们对发财不好。”
一柄剑刺于发财腰腹,发财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天地不仁义,不敬鬼神,无可厚非。”
“天地鬼神,以万物为草芥,与贩夫走卒何异?”
一柄剑刺于发财股上,鲜血流了一地。
“夫妻不同心,树倒狲散,无可厚非。”
“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傻子才管他人死活。”
一声轻笑,似是天地都在嘲笑这个少年。
一把剑出现在发财心口,缓缓刺入。
“可我,就是那个傻子呀。”
发财猛的抬起头,握住胸口那柄剑,嘴角笑意强烈。
“你个没爹没娘的老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