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
郑府。
一个老者在院子里正在打一套拳法,一中年文士和两位家丁立于两旁,毕恭毕敬。
老者面容清俊,两眼矍铄,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威,片刻过后,收气停吸。一个丫鬟赶紧递过一件衣袍:“老爷,天凉了,以后打拳也多穿一件衣服”。老者接过衣服穿上,向吩咐丫鬟道:“依翠,速叫少爷起床,今天却这么晚还不起来,岂有此理”
“是,老爷。”依翠一溜烟的向一间卧房跑去,留下老者自言自语:“一天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如此不成器,哎!”
忽然房间传出依翠一声“啊!”的惊呼。老者心头一怒:“大早上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但见依翠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满脸惊恐之极,大声叫道:“少爷死啦!”
那老者一听,平和的脸色骤变,快步冲向卧房,中年文士两名家丁随即跟上。
老者踢开房门,只见一少年眼睛微微张开,脸上一片青色,身上盖着被单,这少年正是昨日到老宅一游的郑玉麟。
老者一脸铁青,颤抖着双手,慢慢拉开被单,将一个指头移向鼻孔,脸色越来越难看,又将手放在郑玉麟左胸,突然,心中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这时郑府上下都再赶往卧房,瞬间将房间挤得满满,窗外听闻一个女人声音长嘶道:“儿啊,我的儿啊!”只见两个丫鬟扶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踉跄着进得屋来,一下扑倒在床上,泪眼婆娑的抚摸着郑玉麟的脸蛋和身子,接着将郑玉麟搂在怀里呼天抢地,伤心欲绝。
片刻,老者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竟好似老了十岁。擦了擦口角的血,恨恨道:“少爷是怎么死的!”
府中家丁和丫鬟尽兼大骇,纷纷伏地,摇头道:“小的不知啊!”“奴婢不知!”
中年文士到是相对沉稳,道:“老爷,此事蹊跷,少爷身体无恙,况且昨天回来还是好好的,今日却出了这种事情!此事非同小可,莫非少爷最近再外面结仇了?不如先将少爷这些日子的情况调查清楚,希望能找出端倪,若是他杀,也要为少爷伸冤啊。”
老者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礼贤,老夫此时心情杂乱,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查明死因!”中年文士微微一抱拳,转身离去。
郑府上下一片忙碌,门口挂上了白色灯笼,头上包着白布,手腕都裹着布条,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郑府在凌州也算是望族,州中巨富。怎奈人丁不旺,三代单传。府中老者乃是一家之长,名叫郑伯克,除正室外,又纳了五房妾,正室十余年前已经作古。郑玉麟乃是最后一房名唤妙玉的所出,郑伯克老来得子,自是万分宠爱。不想天不遂人愿,竟飞来横祸,家中独子夭了,老来失子,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消息很快传遍了凌州城。
此时,郑府内堂内,停着一口黑色的棺材。郑伯克正南朝北坐于扶椅上,被叫着礼贤的中年文士两者身旁,对面站着一群人,包括昨日老宅前的一干年轻人,这群年轻人面色如土,抖抖索索。
郑伯克眼睛微闭,缓缓道:“就因为进了那房子,我儿就没了?难道真有厉鬼作祟?哼!谢大夫,你说说看。”
一个老年大夫模样的人拱手道:“郑老爷,我检查令郎全身,脉络无损,骨骼无异,皮肤完好,并没有发现外伤。”
礼贤道:“老爷,少爷近来虽然不拒形骸,却并没有与人有过。”
“昨日小儿回到家中,我便感觉神色有异,逼问之下,也说了此事,这么说来,老夫倒是要亲自到那老宅一观了!”说吧起身往外走去,众人纷纷尾随。
老宅门口,汇聚了一群人,郑伯克望了望这宅子,对谢大夫道:“谢大夫,这里年纪你我为长,见多识广,你可相信鬼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