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门和陈平被请出了木屋,他们很自觉地站到离木屋稍远一点的地方。
天已黑,风已起,寒逼人。森林里漆黑一片,冷飕飕的,夜风刮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一只巨鸟煽动翅膀。
叶有门抖抖索索裹紧衣服,吸着烟,望着的黑乎乎森林,和远处星星点点的木屋灯火,想起白天见过的那群灰衣人,心里升起一阵阵寒气。我靠,到了晚上,这镇子要是没有这些灯火,真的像鬼城一般。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平,发现他很笃定,双手插在裤子里,叼着烟,仰天看着夜空。俩人无聊地站了一会儿,叶有门忍不住问道:“宠物店里有卖恐龙蛋吗?”
陈平瞟了他一眼,取下烟,问道:“恐龙蛋?你想买恐龙蛋?无聊啊。你。”
叶有门呵呵笑,道:“我们俩站在外面,就是无聊嘛。”
陈平笑了,道:“我记住了,无聊的时候就说恐龙蛋。”
叶有门见他话匣子打开,便问道:“你们夫妻俩经常来这里吗?”
陈平道:“她这几年经常来,我是难得来一回。”
叶有门走到他跟前,低声道:“他们这里有秘密,你知道多少?”
陈平摇摇头,低声道:“你要理解,我是不能说的。”
叶有门听罢,心想:是啊,问他也是白问,没有顾红霞的命令,陈胖子是不会说的。但心里还是不死心,问道:“黄家绿跟他们什么关系?”
陈平低声道:“黄家绿是他们的头。”
叶有门皱着眉,摸着下巴,说道:“头!什么意思?他们是一个组织吗?包括蔡仙人c马刀?他告诉我,他现在是国家队的,他还是位侦探呢。”
“这个我不能说,想知道啊,自个问阿越月。”
他瞟了陈平一眼,死胖子的嘴还是很紧嘛,看来得换一个法子问,他琢磨了一下,低声问道:“阿越月是个寡妇,她那男人怎么死的?”
“嘻嘻,你知道她是个寡妇啦!是不是寂寞难耐,看上她啦!”陈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显然这件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陈胖子也不例外。
叶有门装作气呼呼地说:“我靠,我只是问一下,你没必要这么敏感吧。你想说就说嘛,不想说就拉倒吧。”说着,转过身,背对着他。
陈平嘻嘻一笑,凑到叶有门背后,低声道:“在她洗碗时,你看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喜欢上她了。那好,我就看在白天你见义勇为的份上,就成人之美吧。再说,阿越月也该改嫁了,要不真是浪费青春了。”
叶有门缓缓转过身,递了一支烟给他。俩人惺惺相惜,头凑在一燃,吞云吐雾一番;陈平才淡淡地说道:“阿越月是老爹的媳妇;早在前几年,她男人阿文在释水河上游捞石碑时,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叶有门一脸惊讶:“哦,她是老爹的媳妇啊!那她男人是失踪了,也就是生死未卜;你们为什么说她是寡妇呢?”
“嘻嘻,我帮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吧。”陈胖子吐着烟,摇头晃脑想了想,道:“我记得不清楚了,只能说个大概。民法通则第几条,我已经忘记了,好象是:第一,下落不明满四年的;第二,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二年的;当然还有战争期间下落不明的。符合以上几条,利害关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
“意外事故,失踪二年了?”
陈胖子连连摆头,说道:“不不,他属非组织性探险,不属于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只能算是自然下落不明,所以必须四年以上。这事至今应该六年了。”
“哦,怪可怜的啊。下落不明,又生死不明,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煎熬。难怪她一进这镇子,人的心情就变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