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原本应该冷冷清清的褚府府外,却扬起了大尘,往来人马在此逐渐变多了起来。那街头到街尾矗立了不少人,有些人披着麻带着孝,又有些人面带悲伤,那人群中赫然就有那白翁,此时正被一个中年壮汉搀扶着,而那白翁旁边似乎都是那褚府原本的旧人,都脸带戚色。随着一声锣鼓响起。这飞尘和人声才平静了下来。只见那街头却是一群披着白色鹤氅,手拿拂尘的道士不断的在摇着铃,那带头的却是一个少年,面色冰冷,脸带坚毅,那众人看到这少年人群中却传来一阵私密声。
“原来他就是褚府少爷!”只见一个屠夫模样的人低下头来对着隔壁的小二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那小二模样的人回道:“看来,他便是了。也不知怎的,自打这褚府少爷出生后,这褚府便闭门谢客一直到今日。”这旁人听着小二模样人说道,另外一个书生点了点头:“是啊,转眼都十年了,但这褚府的褚老爷和褚夫人为何西去了,难道有隐情不成。”那屠夫赶忙对着这书生噤声嘘道。
“书生,可不敢妄言。这褚府乃是大族,这褚老爷和夫人西去一事可是府内传来的消息。你在此妄言,小心城主把你抓到那老虎牢里去哩。”那书生听到此番话,却是不再言语,只是又往那道士中望去。
“今日乃黄龙衔珠,龟母还巢之日。昔诸云国太上清一字出世威化普雷神君后裔褚氏周子十世孙褚厘,十世孙妻褚婉儿于三日前同去太天玄地。今有孝子褚人杰送二圣回祖地。诸鬼勿扰,诸神清静。”只见一个鹤发长眉的老道,挥了下拂尘,高声喝道。那众人听到这声高喝,不禁掩耳。
那人群中但听一人小声说道:“这不是天师道张常正道人,果真神人哉,这喝的我都神魂不附体了。”
这张常正道人听到此话,表情却是不变,倒是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阴阳有序,天地有常,神霄正法,喝,迎寿棺!”那站在门口候着的褚管家,听到这声迎寿棺连忙示意一旁的盛乙打开大门。不一会那门中却是同时出现了两个棺椁,那褚人杰看到棺椁后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这褚管家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双腿叩拜在那棺椁前,眼中含着一圈泪水,喉中似乎不断在咽下泪水,只叫了一声:“老爷!”便叩首在一旁,而那褚府的土族奴隶除了那扛棺之人也都纷纷跪了下来。那街上众人看到这褚氏夫妇的棺椁也齐齐了跪拜下来,也有人落下眼泪,又或者神情悲伤。原来这褚府平常虽不抛头露面,但素有积善行德之事,这祁镇的一些穷苦百姓或多或少获得过裨益。
过了一会,这张道人捋了捋胡须,心中暗暗感叹褚氏的威名,但眼中却是不自觉关切着这个褚人杰。原来这众人下跪时,这褚人杰却仍然不悲不喜,保持那份冰冷的样子。这张道长虽是疑惑,但也要继续这丧礼之事。“孝子带路,黄泉路开,起棺!”
褚管家听到之后赶忙起身,小步跑到褚人杰身旁:“少爷,去祖坟吧。”褚人杰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即褚人杰便开路在那前方,褚管家在后紧跟,棺椁一动,那道士们也摇起了铃。而那站路旁的祁镇百姓,也随着这出殡道路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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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子时,褚府
白天的喧嚣似乎还在这褚府之中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那府中到处悬挂的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不止好像在告诉人们,白天已经进行过一场丧事。只是在这褚府后院之中,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影不知何时在那昏暗的一角出现了。这长袍之人,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一般,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翻个跟斗把自己摔的七仰八叉。但奇怪的是,这褚府后院之中门口却站立了一排人。这长袍人影看到这排人,露出一排黄牙笑道:“哎,稀奇,稀奇。土族的,哈哈哈哈哈。”
那后院之中赫然站立的便是褚府的家仆,那灵智尚在的听到这长袍人的